谢郢衣忽然觉得眼前这小姑子竟是如此可怖可怕,嗯,无形之中还带着一股奶凶,任他满心牢固铁笼亦难以抵挡其侵略,所以他必须速战速决,离她远一些方好。
他努力拾起自己原来的人设,语气不耐道:“你拦于此处可是有事?”
陈白起但见他瞳仁漆黑幽静,面无表情,却有种抑冷的压力扑面而来,她小手关节滞了滞,指头不敢再攥紧,不解又失落地松开了他的衣角。
“我、我就想问问,你、你认不认得与我长得相似的年长的人?就、就有些相像,鼻子……”她指向鼻子,眼睛,嘴巴:“这些地方,你看看……”
像个小孩子似的想到哪儿便描述到哪儿的混乱表达方式,其它人听得云里雾里摸不着头脑,但谢郢衣却像天生与她心有灵犀似的,竟一下便听懂了。
谢郢衣微颦眉头,心头异样升起,他问道:“为何这么多人偏生要问我?你觉得……我会认得与你相识之人?”
她在找人,好像找的人还与他认识,可分明他并不曾见过她。
方才哪怕他刻意忽略这傻妞的存在,但他的意识仍旧会凭本能捕捉她的动静,分明那么多人经过她身侧,可她都没有动作,唯有目标明确地拦下他一人。
这表示,她不是在河底摸鱼,而是目标一开始或许便是他。
陈白起愣了一下,心智不足的她一时也编不出什么好的借口,她眼珠左右转动,嘴里吞吞吐吐道:“因为……因为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后会有什么特殊关系一样。”
她不敢在大庭广众下讲真话,唯有这样含含糊糊地暗示他,自己跟他是族人关系。
但这一次谢郢衣没意会到她的真正含义,他闻言一震,吃惊地看着她,跟看个怪物一样。
什么特殊关系?难不成是他误会了,她根本便是借着打听人的理由,实则是来纠缠他的?
她的话虽没有刻意宣扬,但毕竟周围人都支着耳朵在听,这种情况下,不仅谢郢衣听到了,他们也都听见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都一脸“哦,终于让我看穿你这个小心机婊的真实目的”模样看着她。
张子菖面上错愕一瞬,便哧笑了一声。
他举着玉杆拍打着手掌心:“好、着实好啊!这条道乃稷下的官学道,亦是南昭国的圣学之道,出过多少圣贤学者踏足,而如此庄严的地方,却被汝等借口行花痴之举玷污!”
语音余尾,他神色徒厉,恶狠狠地瞪着陈白起。
“不——不是的!”子妩忙冲了过来,她朝张子菖摇头解释:“女、女郎只是来……”
张子菖没理她,朝前边大声喊道:“卫兵,过来!”
一队巡逻卫兵本在附近,听见后便小跑过来,一看到情况不对,立即上前向张子菖询问。
得知是有人在稷下官学前闹事,当即沉下神色,二话不说便要开始动手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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