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在此。”勋翟从兜内掏出一块黄玉石,正是先前陈白起递给相伯先生相看的那一块,只是事后又被勋翟找人取了回来。
“陈女郎,这药方上所刻的不知是字是符的东西,翟寻了些人来都不曾见过,连相伯先生都不识,不知你是否真的看得懂?”勋翟小心求证地问道。
此事事关重大,他必须听她亲口确认一遍才可安心。
陈白起看他殷切又焦虑地看着她,就像她的一句话便能决定他所有的喜怒哀乐一样重要。
陈白起颔首,她接过黄玉石,纤细五指摆弄转动,褐黄玉石的粗砺杂质在她肌如凝脂衬托下,如上不了台面的一块废土石块,谁曾想它其实正主宰着一国之君的性命攸关。
她道:“我会将药方的内容用九州通用言译写一份,只是药理方面我并不擅长,便也不多作意见写序。”
她抬眼,眸清眉秀,那一双鱼跃水波的桃花眸那样透澈明净。
勋翟闻言大喜过望,忙对左右道:“你们,速去死地村落内寻来笔墨简!”
“喏。”
陈白起见他一番急风骤雨安排好了,便闲下无事去后方的石凳桌边坐下干等着,当然她没有选择入洞府内静养,很大程度还是为了留下来看事态发展。
等吩咐下的人匆匆走后,勋翟深吸一口气,念想着陈芮的话,他抱拳对主公道:“主公,这次俘虏的赵、魏、秦同盟,这些人中除了相伯先生,其余皆我楚国多年之夙敌,万没有放虎归山一说。”
公子玅一听顿时脸色黑沉,率先出声叫道:“你楚国竟如此卑劣无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何来无耻一说?”勋翟俊颜带讽。
“魏王可有话要说?”楚沧月看向一身硬朗挺拔之气的高大男子。
魏王紫皇迎着他的视线,咧嘴一笑,虽是青年健硕成熟样貌,却尚余少年的豪爽天然,他道:“孤甚少有机会与楚王碰面,今日如此场景下会面相谈,倒是遗憾。早些年,世人称吾与你为战国四公子,我为战神,你为战鬼,那时紫皇的心中便有愿有朝一日能够与你在战场上堂堂正正一战,昼时无论输嬴,皆时人生一桩酣然畅快之事,不负生死。”
这话有点内涵楚沧月不正派,两人是在不对等的情况下交手,紫皇输的不甘,也认为楚沧月赢得不光明磊落。
他这些打官腔的绕舌话,楚沧月如何能听不懂,他也笑了,但他笑起来却似岭上冰雪皑皑,洒下的冬阳只为他渡了一层颜色,却无法温暖:“说起来甚少碰面,孤倒想起来有一次,你父与孤一同论政谈策时,你倒是侍候在旁,只是时间缓缓久矣,有些忘却了你当日在众兄弟之中,究竟所站何位了。”
他内涵楚沧月,楚沧月就直接打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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