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想不明白,那人对他的态度十分奇怪,来者不善是自然的,但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做,仿佛杀他与放他之间,权衡于意念之间。
本依他那鬼神莫测的手段杀他一个没有防备与武功的人,简直轻而易举,即便有“陈芮”在身边,但两者之间的差距他也能够感觉得到,丝毫不会阻碍到他。
可他偏生做出一些令他费解的事,比如故意让那些人引起动静,借机引开“陈芮”,这完全没有必要,若他想动手,依“陈芮”眼下的状态也根本阻挡不了他。
若他只想会会自己,谈些隐密之事,他也完全可以让“陈芮”什么都不知道。
但这些直接的方式他都没有选择,而是更加迂回用心,他思来想去,倒是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与“陈芮”是否认识,他并不想与她在此碰面,才故意引离错开?
虽说这个猜测没有太多佐证确定,但他的直觉却偏向于此。
“是不是与你有关?”谢郢衣冷声质问道。
南烛见不得人这样与自家先生说话,当即跳出来,挡在自家先生前面,满脸骄横瞪着谢郢衣道:“现在讨论这个有什么用?你再吵大声点,最好将人引回来,让陈女郎的努力都白费算了。”
他虽然也不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但当着他的面凶他家先生,他当他南烛是摆设吗!
谢郢衣倏地一下拢紧双眉,他抿了下唇,盯着这对主仆眸似寒刃,慢悠悠地回了一句:“你们最好祈祷她会安然无恙地归来……”
相伯因那神秘人之故,心情也不活跃,但也能理解谢郢衣此刻的心情,因此对于他的怨怼敌意并未放心上,他挡开面前的南烛,平心气和与他道:“我自不愿她有分毫的损伤,只是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只会成为她的拖累,还是先找一处安全的地方,听她的话等她找来。”
谢郢衣阴沉着脸,半晌没有说话。
相伯先生再道:“她离开前曾说过,保护好自己,我相信这句话不仅是对我说,也是要告诉你的。”
谢郢衣眼波一动。
“贸然冲动,反而容易坏事,她是一个智勇之人,行事若无把握,便不会独自前去,你于她相交甚于我,相信你应懂她、信她。”
谢郢衣听着相伯先生的话,面似幽水死寂。
“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我自是知道,反而是你,别以为有多了解她,她的事,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幽暗深漆的眸子摇曳过一道光,他转过身,便朝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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