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长庭一怔。
“没有,对吗?因为他们已将父亲当成了弃子,也是在静静等待她目的达成之后究竟打算做什么,到时候不待她真的做出什么危害楚国的事,便会先一步被人连根拔起。”
“难怪……难怪圣主当时如此生气。”他终于明白过来,却只能苦笑一声:“我当时,没有想过这些。”
“有些事已无力挽回,我不说,只是觉得及时止损,没进一步,便可退一步,楚国由楚沧月这条青龙镇守着,不是你们随便派一个跳梁小丑便可以搬得动的,心太贪,却又应付不了翻船后的残局。”她神色淡淡道。
她的一番话也只是点到即止,没有更深入给他分析,但巫长庭却是真心觉得半月族老曾经的自以为是着实可笑,还有那一封信,半月族老虽不知道在楚国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却猜到长圭囝的失败与圣主有关,言辞颇自满,他以为自己马上就能啃下楚国这根肉骨头,却不知这本身便是一件十分可笑的事情。
陈孛表情有些讪讪地,他家娇娇儿倒是一下便看穿了他,他近几年的确不理世事,朝中之事都交由族中子弟去办,他陈氏族长也任命给一个稳重能担事的后辈了,他就是一个游闲散人,却没有想到,这些人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险些害他变成一个傻子。
族人薄凉他一早便知,但过往他从未在意过,自娇娘逝世后,他万事俱灰,哪管别人如何看他。
往事譬如昨日死,他醒过后早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如今娇娘回来接他,他也什么都不怪了,只一心义无反顾地与她走了,反正他早是孑然一身,无牵无挂,从此陈氏一族便是陈氏一族,他陈孛只是陈芮的父亲。
接下来,他们也没有再继续谈一些严肃的事了,姒姜无聊单手转动夜明珠练手感时,余光瞥过陈白起怀中又睡着了的小屁孩,不满道:“陈三,这真是后卿的孩子?怎么不见他们父子亲近?”
随时都将孩子抛给陈三,害得这孩子粘她得不得了,活像一对亲母子似的。
如今她是三妹,是以姒姜又唤回她曾经的称呼。
陈白起闻言挑了一下眉。
看吧,不止她一个觉得这孩子跟他父亲就是一对塑料父亲子情。
“这事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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