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顾盼漪光彩的玲珑眼,眼尾微微上佻,没有俗气的尤物风尘,只有倾倒众生的天生丽质。
轺车在旁停靠之后,陈白起便领着谢郢衣朝太傅府走去,巫长庭他们也朝这边迎上来。
谢郢衣先是与熟识的巫长庭打了声招呼,视线才不经意移向姒姜。
“不知这位是?”
凭直觉他认为这个人就是巫长庭信中所提及的“妖艳货色”。
谢郢衣虽然是在问姒姜,但视线却平静地移向陈白起等待着。
陈白起顿了一下,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她回道:“他叫姒三,与我友人。”
她的这番介绍同时令两人都没有满意。
一个不满意关系说浅了,一个则不满意关系说深了。
谢郢衣明面上没有任何异样,他施然一礼,凭是君子如兰雅风怡人:“在下谢郢衣,阿芮城门未开便去接我,一时情难自禁,一路上只顾叙旧忘了时辰,倒劳烦你们在外久等了。”
谢郢衣说话十分有技巧,不刻意攀近,也没有自报亲呢亲系来宣示主权,但仅一句“阿芮”,一句“城门未”去接的深厚情宜,便足以说明一切。
试问若是关系不近的人,能允容他这样的亲近?
姒姜只当没听懂,他也是态度甚好,他嗔乜了陈白起一眼,弯唇道:“倒也没等多久,方才一出宫,我本想陪着她一道去接谢少主,但又怕你看到我会多想,便留在了此处。”
若两人之间无事,又怎会觉得别人会多想?
姒姜便是礼尚往来,你玩白莲我便泡绿茶,看谁更让谁心理不舒服。
“阿芮往日身边多有旁人在侧,我亦习惯了,怎会多想。”谢郢衣本不是一个喜欢口舌之争的人,但这一次他却不打算由他拿捏话语来宣示主仅。
这人容貌之盛是谢郢衣前所未见的,留这样一个人长久陪伴在圣主身边,叫他如何心安。
“我又岂能是旁人。”姒姜笑讶道:“只是谢少主没有误会我便好,你还想着能与谢少主好好相处,请教一下谢少主与小芮儿论题辩证的本领,我与她啊平日都只会聊些无关紧要的事,笑闹打趣,倒比不得你学识渊博,助她增长见闻。”
这话就够气人了。
暗喻谢郢衣在陈白起那儿就是个工具人,只与他讨论正事,公事公办,却与他私下亲近,并没有牵绊上别的什么事,两人之间亲疏高下立判。
谢郢衣:“”
巫长庭看谢郢衣初战败迹,心中叹息一声,上前打断了他们的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两位倒是一见如故,只是站在这门口处聊天多有不尽兴,还是移步到太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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