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了。
以往在朝堂之上,每次当他与她不可避免接近时,他发现她总会在与他寥寥几语之后,再若无其事地拉长距离。
如今想来,似乎每一次都是她主动避开。
痛的是他,她并不知此事,他更不会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那为何?
总不能是,她知道他一靠近她,便会受热炙火炙的痛楚吧。
不会的,她不会知道的
“那我便先入内了。”
他覆下清冷淡雅的眼睫,客随主便,他与莫荆、陈牧三人随门房入了太傅府,只留陈白起望着他的背影独自站在门边。
接下来,一辆牛车接一辆的来了,他们门府前的空地都被占满了,别的路过的人瞧着太傅府上这一辆辆“豪车”,觉得明日的谈资一下又丰富了。
待请柬上邀请的所有人都来赴宴后,陈白起方闭府入内。
太傅府的南宛斥重资请了几百人来生生挖了一池湖水,这时节引水灌池不需半日,池边栽了一圈梅树,红梅、白梅都有,而此次宴席便设在此处。
他们在空地上搭了一个露天帐篷,以削细的竹木捆架搭架出一个高数米的圆棚,类似似蒙古包一样,只是没有封闭起来,棚面上用薄透的白纱罩下,然后在四周拉出了一排一排的灯,灯罩面涂了颜料,霎时夜里光都有了各自的颜色,它们映在可穿透的白纱上,洒在潾潾波光的湖水中,五光十色,绚丽多彩。
陈白起巧用心思,还在圆棚四周摆了时令盛放的花,灯下串铃,栽了雪夜绽蕊的红梅,色彩与意调相融和,场景布置得十分唯美。
在棚内她摆上了十几张席,是一个头尾相接的圆型,这样一来便无须分尊卑地位而坐,大家可随性而坐,想坐谁旁边便坐谁的旁边,席中的空位则点燃了一团篝火,干柴摆成了树型,浇了火油,一点燃便似一棵火树炙热。
他们一行人经陈白起引领入南宛,便看到这一番心思下布置的奇妙景色,都愣看了一会儿,为她的别出心载而惊奇。
“为何想着将席位这样摆放?”一位在王宫中与陈白起有来往的年轻郎中奇怪问道。
陈白起顿了一下,因为若按正常规矩摆席,三公九卿,三公之位为前,她为主家在上,左右便是左右相的席位,那么沛南山长定是要与她席位靠近,她不想他连吃个饭都要倍受折磨,便从中想了个办法。
“今日这席位不讲究,权当知己好友聚食,欢快便是,无须注重太多礼仪,这些席位全都是一样的,你们可随意挑坐,无须拘束。”
“太傅果然是一超脱世俗之人啊。”有人捧场称赞道。
陈白起谦虚摆手:“哪里哪里。”
“这些是什么?”卫尉走到了另一边,口中难掩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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