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处有什么轻蛰了一下。
一开始是细微的痒痛。
然后,他看到她伸出伶骨枝幼手臂,从上朝下十分有节奏地开始摇动手腕,如同灵蛇抖舞,波动如浪。
铃铃——
铃铃……
来了,痛意绵结成了线,像成片毒蜂被捣毁了蜂巢成群结集而来,那震鸣声被放大变成了让人头痛欲裂的炸意,巫马重羽瞳仁微缩。
见他受了影响,停下了转动黑伞持加霸服,而是面色略微苍白地冷冷盯着她,若非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还真以为他此时并没有多难受。
“魔音贯耳”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靠意志力抵御得了的,它可比巫马重羽方才的“音杀”更加魔化,它的影响分三段,一是声,二是形,三是幻。
声音会是人潜意识最厌恶的声响。
形则是脑中被音波影响而有破坏欲裂的感受。
幻自然是厌恶的声音具象成实体一波接一波的攻击。
由于是一次性道具,且不据于对方等级而实100%的精神攻击,因此陈白起也没有对任何人施验过效果,具体也不知道他进行到了第几段,是陷入了形的混乱,还是已经陷入幻中丧失了理智,但她却不准备再等了。
巫力幻化的剑可随她心意变换形态,她此刻面对一人,为配合刺客隐匿如影的潜速,自然选择的是一柄薄削的短剑,她于夜间如闪动的般若,一瞬已欺近了巫马重羽。
冰凉的长发飒过耳畔,刀刺入其肩窝,没入小半截,有一股淡淡的铁锈血腥的味道弥漫开来,陈白起猜测,他现在连痛觉都迟钝了,只怕是进行到了“幻”了,正当她欲撤刀刃时,一只骨节分明、美得像艺术品的手却紧紧握住了幻剑。
陈白起倏地抿唇时含住了一缕沾了血味的发丝,柔软的睫毛如钢刀犀利扬起。
明明只能在她手中操纵的幻剑,却犹如实体被巫马重羽把握,它在扭曲挣扎、一阵一阵地爆发着刺目如灼的光,时烈时黯,像被掐住脖颈的猛兽发出尖鸣。
陈白起撤不出,如何用力都一样,她朝巫马重羽望去,他亦正在看着她。
一双异色双瞳,如夜漆黑,月影重煌的银,混在这片浓重又绮丽诡和的芦苇湖中,是那样别致神秀的惊心动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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