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听见过他这样慌乱几近失态的声音,她神色一变,立即打开门,谢郢衣扑上来抓着她的手,手指冰冷还带着湿汗。
他脸色失了血色,额头上也是汗,手上紧攥着一块被捏皱的信帛:“阿芮,楚国……楚国准备要攻打南昭国了,怎么办?”
陈白起一愣,也没有料到会听到这种事,她眼神一点一点变得深幽锋利,才道:“楚国为何要……”
忽然,她的声音滞于喉,脑子清醒过来,这是洛阳那一场战火引发的祸端,亦是楚沧月一下失了四个自小一道长大的亲信的君王怒火,他要白马子啻与他的南昭国为之付出该有的惨重代价。
姬韫在一边听到两人的对话时,也是颦起了眉头。
谢郢衣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岔,他声如弦丝紧绷脆弱:“南昭国的民众何其无辜,还有我们的族人,他们该怎么办?”
陈白起回过神,她紧声道:“族老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暂时还安然无恙。”
她眉心拧紧,语气有些飘忽:“如果,我说巫族对南昭国彻底撤手,让他们全数来秦国,你觉得他们能同意吗?”
南昭国对上楚国,那基本上就是螳臂挡车,南昭国会沉没,可巫族却完全可以置身事外,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南昭国的敌对一方,哪怕他们与南昭国曾是那密不可分的一部分。
谢郢衣却苦笑地摇了摇头,然后跟她说:“他们是不可能舍弃南昭国,巫族一直想颠覆了白马氏王族的政权,我们夙愿就是堂堂正正地回到南昭国,他们只怕宁死亦要与南昭国守在一起的!”
陈白起紧攥起拳头,不再提这一茬,她反手握住他的手。
“楚国已经动手了?”
谢郢衣咬了咬牙,颤声道:“还没有,但估计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他们从西海岸处航海绕围住了南昭国三面环海的地界,陆地的北面亦派了重兵,南昭国……只怕一个人都逃不了。”
陈白起见他太过紧张了,沉声安慰道:“郢衣,别绝望,我不会让南昭国还有巫族出事的。”
“可是、可是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远在秦国,要到南昭国救援根本就赶不及……”他期盼地看着她,好像拿她当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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