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他”,是指后卿在坠落时跟她提及的楚沧月。
再说,楚沧月也没死,她只是需要做了一场戏骗过天下人,人她已经派人秘密地送到安全的地界跟他的旧部勋翟他们汇合。
后卿见她跟块铁坨坨似的敲不动,嚼不烂,根本吞不入腹。
这世上的女子千千万,却只有她最木。
“哪里不一样,是在你眼中不一样,还是在天下人眼中不一样?”他嗤笑一声。
陈白起回想楚沧月这一生,几乎是跟楚国绑定在一块儿了,楚国赖以他为生,而他则视楚国为责任,与树根与土壤间的关系,缺一不可活。可后卿这边的情况却不同,赵国于他而言不过是实现野心抱负的一枚棋子,而赵国的那些人,贪污腐败,一心只追求眼前利益,谁能让他们看到价值,他们就往哪边站,也根本不存在所谓的忠诚不二。
所以,她跟他之间没必要死磕,只要分出胜负、攻打下赵国便能够结束这一切。
“在我眼里不一样,所以,我只要赵国归降于秦,便不再于战场上再造杀孽。”她回过头,亦对着后方停下了打斗呆怔望向这边听取动静的赵军,如波涛声震四海:“赵若降,放下兵器,秦不杀无械无刃之俘虏,倘若反抗到底……”
“——杀无赦!”
这三字,瞬间调动了秦军的杀意,那响应的声量响彻云霄。
“杀无赦!”
“杀无赦!”
赵军那边数万军队脸一度青白交加,哑口无声,对于陈芮仅凭一人毁掉一座池城的骇人神举,他们心有余悸,手脚发软,竟是兴不起反抗的勇气。
别人打架都是一刀一剑的砍跟刺,威力强的一次三四个、十几个,她倒好,刚才那一剑,横扫苍穹盈满大地,他们怕她那一剑挥过来,没有城墙百分之一坚硬的他们就会全军覆灭了。
再者,他们咽了口唾沫。
赵王……他好像也有些叛变了?
见赵军握着兵器噤若寒蝉,有些畏缩的样子,陈白起微微颦眉,不太明白他们先前昂志激勇的士气,为何这一下便丧失了战意。
对自己的实力跟外面疯传的阎罗名号一无所知的陈太傅只觉得赵军太过脓包,不堪重压。
她收回高压视线,对后卿交待一句:“给我站在这里别动。”
省得一会儿他又横生枝节,她又得掉回头来救。
她飞身而上,噔步直升数丈,一剑化成百千道剑气横劈入城,本就摇摇欲坠的城门此时彻底轰然倒塌下去,火力猛蹿的火舌被人拦腰截断,里面的秦国士兵趁此空隙,潮涌而出。
看得出来他们这几日受尽摧残,虽说色气不好,一个个虚弱不堪,但全都都有一股精气神支撑着,眼睛奇异地发亮。
“太傅——”
他们激动的声音裂云穿石,但行进奔走时却不乱了伍队,秦军一贯纪律森严,一整队便罗列于陈白起身后,虎将虽虚,却猛牙利爪不减。
“你们能够撑着等我赶来,便已算立下一功,不必羞愧,抬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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