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完饭,玩了半个小时手机消完食,看到桌子上还有剩的菜,在犹豫着是倒掉还是收起来放到冰箱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又响了,她只能说这个门铃这几天充分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她拖沓了几分钟,才慢悠悠的晃到门口,想看一下他又要整什么幺蛾子,猫眼外面,他靠墙虚虚的站着,手里按着胃,对面的黑板上写着几个字,“有蜂蜜吗?我晚上酒喝太猛,胃现在疼的厉害。”
方婷腹诽,活该,就该疼的再厉害点,自己那是什么破胃自己不知道吗,还喝酒,还那么猛,她嘴里叨叨着,却还是去拿了蜂蜜,把门口开了一个小缝,伸手将蜂蜜递了出去。
周安看着从门缝里伸出来的白净的手和躲在门后的人,“能借用你点温水吗,我现在疼的厉害。”他声音放的极低,感觉这个人有气无力虚到了极点,语气中还有方婷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求饶和软意。
方婷从门口探出自己的头,想看看他是有多疼,连个烧水都不能够,你只是胃疼,又不是没了手。
额头上覆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散落在额间的头发被汗水打的有些湿润,脸上是不正常的苍白,一双如墨的眼睛沁着水意可怜又无助,让她想到了周灵那只二哈,被周灵关在卧室外半夜挠门的样子。
她本想让他等在门外,等自己泡好蜂蜜,再给他送出来,毕竟他避自己如蛇蝎,自己怎么好碍他的眼,但不知道自己哪根神经搭错了线,竟然把门开开了,让人进了门。
她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男式的,放到他面前,周安顿了几秒,想说我还是光脚吧,因为这双鞋有可能是那个姓什么盛的穿过的,但最后还是乖乖的换上了,他好不容易才登的门,不想转眼又给扫出去。
拖鞋是周灵上次带过来的,不仅带了男式拖鞋,还带了睡衣、牙刷、杯子,说是给她招男人用的,方婷当时笑她的理论,如果这招有用的话,世界上哪里还有那么多单身狗。没想到拖鞋和杯子在周安这儿派上了用途。
她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杯子,倒上蜂蜜和温水,稍微搅拌了两下放到了他面前。周安看到这个明显是男人的用的杯子的时候,眉头控制不住的皱了一下,想要端起来放到嘴边,犹豫了三十秒,开口,“我不用别的男人用过的杯子。”拖鞋他也就忍了,杯子他实在忍不了。
方婷开始被他说的有点懵,后来想到他可能觉得这是盛嘉榆用过的杯子,事儿还真多,爱喝不喝,她要把杯子端走,准备轰人,可看到他敞开的西装里面,被汗水湿透的白衬衫后,到底没忍心,“没人用过,新的,消过毒的,已经疼成那样了,讲究还挺多。”方婷声音恶狠狠,安静了片刻后,又加了一句,“你用不用上医院?”疼到流的汗都把衣服湿透了,应该挺严重的。
周安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来,端起杯子,将蜂蜜水一饮而尽,他这不是疼的,是热的,刚才跑步跑太狠,没有控制好汗的量,想装严重没想过装的过于严重了,不过她凶巴巴的语气里还是有对他的关心,这穿着皮鞋西装的二十分钟的步就没有白跑。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