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闻渊转过一个拐角,就看见花坛旁边蹲坐着校工大爷养那只小花猫,一个异常俊秀的男生正半蹲着喂猫咪吃香肠。
等到小花猫吃完了最后一口香肠,满足地舔了舔爪子,男生摸了摸猫头,然后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围观,起身径直离开了。
谢闻渊一向不喜欢这些毛绒绒的东西,那天却忍不住也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撸了把猫头,触感柔软而顺滑,仿佛还残留着某个人的温度。
温柔与冷漠,在他身上奇异而和谐地共存着,林雪旷一直就是这么个人,从来没有变过。
谢闻渊焦虑的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随手扣上帽子,拉低帽沿,也一步跨到了外面的阳光下面。
初冬的晴空一碧如洗,微风过,吹下梢头叶底霰雪如织,在半空中折射出淡金色的光泽,雪融后潮湿的气息渐渐弥漫过午后的街道,带着清寒的馨香。
*
说来奇怪,林雪旷这种有距离感的性格,在学校里的人缘却很好。
他请了几天假没出现,一回去就受到了同学们的热烈欢迎和慰问。
第二天上午公共课大课间的时候,赵春阳挤开吴孟宇坐在林雪旷身边,拍了拍他肩膀:“雪仔,你前两天请假的假条在我这呢,我就不给你了哈,下午我找导员签别的表格,可以顺便一起帮你把假销了……你好了吗?要不要再请两天?”
林雪旷笑道:“都好了。正好我懒得去找导员,谢谢班长。”
赵春阳道:“客气啥,多大点事。再说了,我这不关心你也不行,你是不知道,你不在这几天我和孟宇快被咱们班女生给吊起来拷问你的行踪了,我怕你再晚几天回来,女同志们会活生生把我削成林雪旷……”
其实也不用他说,这个时候林雪旷的座位旁边围了一圈人,有男有女,女生居多。
坐在他前面的是个长着小酒窝的女孩子,笑起来挺甜,这时她转着身子坐着,轻言慢语地问道:“林雪旷,我听说你是配合警方调查祁彦志的事情去了是吗?那现在事情怎么样了啊,有没有找到凶手?”
林雪旷道:“嗯,应该差不多了。”
他的答案再简单平常不过,大家却好像听见了什么精彩的故事一样发出赞叹,那女生的同桌悄悄跟她咬耳朵:“林雪旷的声音好好听。”
小酒窝的女孩子也小声道:“我第一次跟他离这么近,你说能问他用啥面膜不?为什么男生皮肤这么好?!”
这时,又有人挤过来问:“雪仔雪仔,协助破案危不危险啊?都让你干嘛啦?听说你是遇见歹徒了才会受伤的,你都不害怕的吗?”
林雪旷:“……”
果然要适应生存环境是这个世界上最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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