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碰到了微凉的表盘,眼看就可以将它握在手中——
忽然,他的身后覆上来了一具健壮而温热的躯体,手臂轻而易举地箍在他的腰上,随即抱着他反身一推,已重重把他掼在了墙上。
那人抵在他身后,一只手伸过来,捂住他的嘴,带着笑意在他的耳畔吹了口气,柔声问道:“宝贝,你在找什么?”
林雪旷猛然惊醒。
他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抓,像是溺水的人本能地想要握住点什么东西,但却抓了个空。
周围光线暗沉,枕畔并没有别人,整个房间里只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仿佛依然被人紧捂住口鼻。
林雪旷将手臂架在额前,闭上眼睛缓了片刻,意识到他这是躺在谢闻渊家客房的床上,寂静如同潮水一般浸泡着这片空间,厅中传来表针不知疲倦的走动声。
唐凛,这个人真像一只行走在人间的恶鬼,即使时隔多年,他做过的那些事,给人带来的那种恐惧感,依旧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林雪旷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让脊背与床垫贴合,以此抵消梦里那具躯体抵在身后的触感。
“擦、擦、擦……”
忽然,他听见极轻微的声音,仿佛有人正快步跨上台阶,匆匆上楼。
林雪旷躺着没动,半闭上眼睛,手指摸索到枕下,扣住了放在那里的短刀。
可是随着脚步声越来越接近,他又把手放开了,听着来人的脚步到了客房门口反而一缓,随即是谢闻渊很轻很轻地推开房门,朝里面看了一眼。
房间里光线暗,但看见林雪旷确实是在好好地躺在床上,他就觉得心里猛地松了一口气,又关门想走。
林雪旷坐起来:“你来来去去,干什么呢?”
“你醒了?”谢闻渊犹豫一下,走进房间,“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林雪旷道:“没有,早就醒了,躺着没事干,就听见你回来。你不是刚走没多久吗?忘东西了?”
谢闻渊道:“嗯……是忘了点东西,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完,我拿完了……这就得回去。”
他本来没想立刻跟林雪旷说刘纤的事,可是话到这里了,谢闻渊犹豫了一下,也就斟酌着词句将情况讲了讲。
林雪旷拥被听着,唇边噙着一抹冷笑。
等谢闻渊说完之后他才道:“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还不至于听见‘暗礁’两个字就被吓破了胆,也不是什么玩意都有资格警告我,随他们去。”
谢闻渊听他语气轻蔑,就问:“所以你觉得这件事不会是出于唐凛的授意?”
林雪旷道:“他怎么会容许自己最喜欢的象征物随便出现在一具尸体上呢。也就是手底下的人不知天高地厚,急着跟我挑衅,才会干这种蠢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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