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日不曾或忘。”燕帝叹口气。
只可惜时光如隙,他身上背负的江山太过沉重,只能看着年华老去,却迟迟不能来找心底之人。
“我有存着去年的雾山冬叶。”楚灏娘亲感受到了燕帝的情绪,略有些慌乱地转移了话题。
她是怨的……
这么多年来虽然过得舒心自在,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过往,还是怨的。
可今日燕帝来了,带着当初她以为不过是一时戏言的承诺来了,十多年来的怨就在那一刹那灰飞烟灭。
仿佛他从未离开过她。
尤其是燕帝如今病重苍白的模样,更是像钝刀一般磨着她的心。
她不想燕帝在这样珍贵的相处的时间里再去悔恨,她只想握紧这仅有的短暂的愉快的时光。
“琅琅也存着雾山冬叶?”燕帝笑了,“朕每年都会让人存上一罐,只为着有机会用上的时候,不会错过。”
“臣妾亦然。”
屋子里静谧极了,只剩下两人对视时流淌的温润的情意。
楚灏带着白妃吭哧吭哧扛着山泉水回来,泡好茶后再进屋时,燕帝和他娘依旧端坐如故。
楚灏娘亲扫了他一眼,顿时就让楚灏老实规矩地递了两杯茶过去:“父皇,娘亲请用茶。”
燕帝和白妃接过茶,含笑地饮了 一口放下。
旋即便齐齐看向了白妃。
白妃:“……”
有点莫名其妙,有点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怎么破?
她觑了眼楚灏娘亲,见她笑得温善和暖,想了想便如同楚灏一般,老实规矩地敬了茶。
“好。”燕帝饮过茶,颔首笑道,“灏儿眼光不错。”
言罢,就听楚灏娘亲笑道:“敬过茶便一同下去罢,无事不要再来打扰。”
下半句话是盯着楚灏说的。
楚灏憨厚一笑:“是,父皇,娘亲。”
白妃跟在他身后出了院子:“为什么你唤你母妃为娘亲?”
楚灏:“打小我娘就这么要求,父皇也由着她,习惯了。”
白妃点点头:“不知你父皇什么时候会回宫?”
去打山泉的时候她问过楚灏,皇宫里并没有传出任何下诏新帝的消息,以燕帝的身份,应该不会在这里逗留太久。
“不知道。”楚灏耸耸肩,他倒是希望父皇和娘亲可以在庄子里住上一段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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