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景闲问:“你现在能失忆吗?”
“不能。”江熙沉睨他,一幅看好戏的表情,像要听他怎么办。
薛景闲叹道:“那小美人身上这么香,又主动勾引我,我也舍不得杀,能怎么办?”
“所以……要不要进去坐坐?”
江熙沉愕然,丝毫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语气干脆又利落,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江熙沉一时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你想清楚。”
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做不到邀请不知根知底的人去自己的老巢。
薛景闲没说话,反而凑得更近,这么个大脑袋搭着肩上,重量压下,江熙沉被迫稍稍正过头。
“明白了吗?”薛景闲在他耳畔嘀咕道。
他的身形比他大足足一圈,重得很,在他问出那句后,他反倒靠得更近了,架着他,这么个亲近又钳制、威胁暗藏的姿态,他这是用行动表态了,他确定要更近一步,他更不怕,真要有什么,他能轻易制住他,甚至杀了他,江熙沉瞥了眼身侧寒酸的大门,睨他:“会先奸后杀吗?”
薛景闲没忍住笑了:“你想的话,我乐意之至。”
“……”江熙沉面无表情地一把推开他。
“真无情。”薛景闲在身后抱怨着。
本来还软玉温香在怀,一眨眼功夫人就挣脱了他,兀自走上前了,鼻端是淡淡的冷香,薛景闲下意识嗅了下,莫名抿了下唇,食指摩挲了下拇指。
江熙沉走上台阶,立在门前,回头望了他一眼。
薛景闲四顾了下,见周围无人,上前驾轻就熟地敲了两下门。
门很快开了一条小缝,三当家看到薛景闲,就要给他开门,一侧目,瞥见薛景闲身侧立着的人,神色顿时戒备紧绷起来。
江熙沉皱眉看向薛景闲,用眼神说,要不算了。
忽然就带个陌生人回来,对他们的人来说,的确是个不小的冲击。
江熙沉识趣地就要打个招呼离去,薛景闲摇头,给门里人一个眼神,门里人虽是警惕,却仍听令开了门。
江熙沉被薛景闲推进去,薛景闲在背后给门落锁,江熙沉正要礼貌地冲开门那人打招呼,望着入目的亭台水榭、假山奇石,神色滞了滞,第一时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别有洞天。
寒酸只是外在,是表象。
里面别出心裁,不拘一格。
江熙沉心头生出一抹情绪,他仔细分辨了下,那大概叫做嫉妒。
自己有那么多钱,都住得没他好,他倒是会享受。
薛景闲将门彻底锁死,凑到江熙沉耳畔,笑道:“怕不怕?”
他比他高足足半个头,江熙沉回神,抬头看他:“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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