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没影了,江熙沉才意识到自己还盯着,收回视线,缩回门内,关上门,抵在门背后默了好一会儿,将心绪按捺下,慢吞吞地过去原先坐的位置,将赵云忱的那副画收起来。
这东西若是被无关人等瞧见了,容易平添事端。
***
赵云忱出来,被守在马车外的侍从恭敬地扶上了马车。
一掀帘,姑娘正柔弱无骨地依偎在萧承尧怀里,脑袋搭在他肩膀上,言笑晏晏,萧承尧像是心情不错,低头有一茬没一茬地回着她。
赵云忱对此香艳画面视而不见,坐到一边。
他一上来,萧承尧立马看向他:“如何?”
赵云忱道:“一无所获。”
萧承尧眼底骤冷,却克制着,语气里竟有几分敬意:“你不是说,当日那个同我皇兄诡辩的白衣公子,可能就是他?”
赵云忱谦卑地垂着眼:“非也,属下此番暗中查探,没见着东家,却见着他了。”
萧承尧道:“那你如何断定他不是东家?”
赵云忱道:“属下看见他,脖颈上有个画红。”
萧承尧眉头霎时皱起,眼中轻视鄙夷不加掩饰:“那断然不是,他们那种男子,玩物罢了,岂能像他那样。”
萧承尧掌心拍了下座,咬着牙:“可恶。”
两次暗抓失利,着实令人生怒。
这次又是白跑一趟。
赵云忱他把身侧的女子一下子推到了一边,姑娘瑟缩着,大气不敢出。
赵云忱瞥了她一眼,收回视线道:“他好歹托人送了厚礼。”
萧承尧冷冷道:“他却不肯为我效命,莫不是看上了我皇兄?”
赵云忱宽慰道:“怕是时机未到,有所顾虑,还是心向王爷的。”
“雪中送炭,必有厚赏,他若是要等我繁花似锦,再锦上添花,”萧承尧冷笑一声,“我必用而杀他。”
赵云忱道:“王爷英明。”
“我们走着瞧,”萧承尧招呼马夫回府,忽看向赵云忱手中,“本王怎么记得你好像带了幅画来?”
赵云忱神色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叹道:“属下为王爷谋,却也怕累及自身。”
萧承尧笑了,指着他:“这时候还要装淡泊,是你了,这话也就你敢说,怎么,托词说找东家赏画的?”
外面人并不知晓赵云忱是他的人,赵云忱在外一向是淡泊名利、视金钱如粪土的,其实是个唯利是图的伪君子,人却是幽默趣味得很,加上聪明绝顶,替他出谋划策几乎无一不成,萧承尧中意之余,还多了几分器重敬意。
赵云忱叹道:“是啊,春杏踏青图,累着我画了半天,最后居然还送给他了。”
萧承尧哈哈大笑:“是啊,你的墨宝,千金难买啊,这一趟亏了!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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