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六浑然不觉自己的吓人,身上的戾气更重,“猫怎么会被摔?要知道摔猫,就不把猫给你们了。”
“老六。”忽然有人开口,“要是这丫头摔得猫,还会求上门来?你会不会治,让小丫头放心才是。”
说话的正是赵淮之,他从房间内走出,逆着光整个人都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到他熟悉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疲惫之意。等到整个人走到简宝华的面前,她仰着头,才看得到他眼底下淡淡的青色,他的脖颈处有一道血痕,触目惊心蜿蜒到了衣领里。
他怎么了?
“我是会治。”老六正色说道,“我须得知道是谁摔得猫。”
“只怕是十公主。”赵淮之说道,“你放下你的匪气,莫不是还想要和公主拼命?”赵淮之简单推断,今日里是长公主开的赏花宴,能够摔了苒儿那丫头猫的,只怕也只有十公主了。
简宝华说道:“如同世子说得,确实是十公主做得,这一次是没顾得上,苒儿与十公主闹了起来,治好了元宵,再也不会有下次了。”
老六咕囔着,眉眼之间的戾气褪去,反而是认命了的模样,“我做好的药丸,不在这里,我得去拿,猫儿在哪儿?”
“在公主府上。”简宝华说道,“我让人准备了一些药,估摸都应当送到了。还让人把我的那只猫也带了过去,现在陪着那只受伤的。”
听到了简宝华对猫儿还算是上心,老六的神色好了许多,“你在这里等着。”老六说道,“我等会过来。”
简宝华这才有空对赵淮之说道,“世子,你身上的伤……”
“不碍事。”赵淮之说道,“到屋里坐一会儿。”
走动间,简宝华才注意到,赵淮之是伤的重,行走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你的伤是被鞭子抽的?”
赵淮之有些诧异简宝华猜到,“是,用了几十年的马鞭。”他的眼底里有些讽刺,父亲抽他的模样,不像是他的老子,像极了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如果父亲有一丁点的疼惜之意,他或许不会想法子去躲,乖乖认下了这一顿的马鞭。因为父亲的决绝,他满屋子躲着,差点让马鞭抽中了兄长,才让父亲停了抽打。
他有着母亲一般的眉眼,有着父亲的薄唇,他的五官融合了父母的长处,若不然,他会以为,他根本不是江宁王爷的儿子。
忽的一只柔软略带着冰凉的手,擦过他伤口的红肿。
赵淮之的身子一颤,是简宝华站在他的面前,她用食指柔软的指腹按压在红肿处,又不至于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她的动作是那样的轻,像是生怕弄痛了他。她的长睫颤抖若蝶翼,如扇子般浓密的睫打开后,是她关切的瞳眸,“很疼吧。”
像是感同身受似的。
“我没事。”赵淮之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你这伤口,看上去有些发炎,有没有看过大夫?用过药?”
“昨个儿打了一顿,我自己让人上了金疮药。”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