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的眼中看不到她呢?他应当不是那般只看皮相之人。
简宝珍的心中忽然有些不平。
“难得下过一场雨,我便和友人小聚,说字说诗说文章。”简宝珍眨眼,语气轻松,“前些日子当真是让人热得难受。”
她的声音娇俏,就像是口中含了蜜糖,甜蜜的滋味充斥在口腔之中。
段翮没有吃下这一勺的蜜糖,他的声音淡淡,“确实是热了些。”
段翮与简宝华说话的时候,他的眼里闪着光,想要与她多说几句话,就算是没什么用颠三倒四的废话也好,在与自己说话的时候,他的声音淡淡,语气有礼而疏离。
简宝珍笑了笑,语气不复方才的甜腻,“段公子也是与人有约罢,那便不打搅了,我等会还要去给家姐选件生辰礼物。”
段翮说完那句话,确实是有离开之意,但听到了家姐二字,呼吸一瞬间紊乱。
他知道她生在硕果累累的秋日,这个季节有菊花绽放,经历了春与夏,这个季节是收获的季节。知道她生在秋日,他便也喜欢上了秋日。
简宝珍已经转身,心中默数数字,念到了第三声,就听到了脚步声,转过身,段翮跟了上来,他开口说道:“你姐姐要过生了?”
“是。”简宝珍点头,“虽说还有一段时间,但是我想送套首饰,这是需要预定的,匠人需要时间去打磨和镶嵌。”
“她什么时候生辰?”
“十一月十二日。”简宝珍干脆利落地说道,似是感慨一般开口,“说起来,过了十二岁的生辰,也要考虑姐姐的大事了,她的品貌,大约皇子妃也做得……”说道后面越来越轻,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大妥当的话,噤了声,“我说的太多了。”
对着段翮蹲了一礼,便离开。
这一次简宝珍离开,段翮没有阻拦,他的脚下像是生了根,无法迈开。
吱呀一声门响,推门而出的人穿着的是玉色澜袍,袍角滚着银边,腰间缀着玲珑宝珠串,若是简宝珍在场一定会认得出,这便是她口中的皇子了。
“像是根柱子一般立在这里。”赵泓泽的手臂搭在段翮的肩上,二皇兄的伤势太重伤了根本,八皇兄的面上留了疤,这个结果让他的心情很好。
二皇子没有死,这是出乎赵泓泽的意料之外的,但如今这般也好。若是真死了人,父皇就算是沉溺于丽妃的美色之中,也好歹要追究一番真相,如今这般是正好。
想到了丽妃,赵泓泽的眼眸微微眯起,没曾想到三皇兄病急乱投医送的番邦美人,恰巧送到了父皇的心坎上去了。
他或许要再想想法子,有没有番邦有的,而大梁没有的病。
若是让……
赵泓泽垂下眼,暂时放下了这个诱人的想法,再等等,好饭不怕晚,如今的三皇兄显然是有些急了,急才容易出错,他再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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