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宝华何其聪慧?从赵淮之停顿之中就断定吉御医一定是出了事,“发生了什么?”她声音急急。
赵淮之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开口,“吉御医死了。”
“怎么会……”简宝华的眼瞪大了,抓着赵淮之的手,仰着头,声音里带着祈求的味道,“三皇子不是病危?吉御医还没有给三皇子救治吗?”
赵淮之见着简宝华的模样,忽然想到曾经在京都的大街小巷,和简宝华一起寻找吴生时候,她也是红着眼眶揪着心,那时候为着的是她的祖父,如今为着的是吉善蕴。
伸出臂,把少女搂在怀中,他亲吻少女的发丝,什么话都不说。
不知不觉他与她也相识六个春秋。
简宝华被赵淮之抱住,眼眶里慢慢聚集了泪水,揪着赵淮之的衣领,长睫一扇,泪珠儿就自面颊上滚落下。
“是我害了他。”简宝华说道。
“没有的事。”
“如果不是我,不是我把疟病的方子给他,也不会……”虽说赵淮之没有说,她冷静下来也就猜到了吉御医为什么而死。
“你看着我。”赵淮之伸手抬起了简宝华的下颌。
简宝华泪眼朦胧之中看得到赵淮之坚毅的面容,听着他缓缓说道,“你把方子给吉御医想的是救人。三皇子染上了时疫,没有药方,会死成百上千的人。你做得是救人的事。”
简宝华知道是这个理,因为吉善蕴的死而难过,此时得到赵淮之的肯定,死死揪着他的衣襟,肩头微微耸动。
赵淮之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简宝华哭得通红有些发肿的眼,“哀而不伤。”赵淮之说道,“别哭啦。”
绡冰丝的帕子柔软不伤肤质,他细细擦着简宝华的泪。
哭得太过,擦过了泪水往往又会涌出,简宝华伸出手,“我来吧。”
赵淮之笑了笑,“不必。”
泪水干了之后,赵淮之替简宝倒了一杯水。
见着简宝华捧着琉璃杯,嫩唇轻启,乖巧喝水的模样说不出的可心。
许多的惶恐不敢同祖母说,面对赵淮之却是可说的,简宝华润了嗓子之后,开始说起了父亲的去向,说了这桩事可能对父亲的牵连。”
赵淮之听得认真,等到简宝华说完了之后才说,“你是关心则乱,这桩事牵扯不到你爹爹的身上。”
“真的吗?”
“当然。”赵淮之看出了简宝华是关心则乱,理智上知道父亲应当无忧,就是需要人的肯定,转动着琉璃杯,开口道,“开海禁的事情,如果简大人瞒了下来,一直私下里走海禁,等到觉得时机成熟,才上京说这桩事,那只怕当真是要有些牵扯的。”赵淮之垂着眼,一边想一边继续说道,“不过,干系也不大,这本就是大梁就有的病,说不得是因为开海禁引起,如果疟病死了许多的人,最终禁了海禁是有可能,你爹爹会受一些牵连,但不会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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