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说,我往后一仰挣脱他的手。为什么老喜欢拍人脑袋和捏人脸,小学生吧。
“什么我干嘛,我叫你起床。”他收回手,“你直接回家?”
我还没说话,他继续道:“一起把那八张卷子写完?”
我们两个面对面坐在空教室里,人已经走完了,头顶的白炽灯孤独照着我们一桌。
我把半打卷子拿出来,再把我的卡西欧计算器拿出来,再把我的草稿纸拿出来。
“一下午做八张卷子,怎么可能啊。”我说。
“你就没一道是当时认真写的吗?”魏丞禹问,一边重新翻了翻梁峰批完的卷子,“你这正确率……你逗我呢?”
我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我靠,这个国庆确实很特殊,只是我如果说出来,就会变成“爸妈都在家所以我兴奋地写不进卷子”,普通人恐怕难以理解。
我嘴硬:“你自己说尽管拿来的。”
他一开始还忍着,然后看着卷子止不住地笑,像只鹅。我忍无可忍,在桌下踢了一脚他的蹼。
不过现在再沉下心来重新看卷子,发现有些题目还是会做的,占了大约六七成。但是还有三四成是不会做的。我盯着卷子上不会的那几道看,心思飘远。要是我是镭射眼,就可以把卷子烫出两个洞,就不用写了。但真的是镭射眼的话可能就去做x战警了,不在二中念书。
与静止的我相反,魏丞禹倒是一会拿着草稿纸写两笔,一会按计算器,看上去很像那么一回事。
“你都会做吗?”我抬起头看他,这不太合理吧,明明天天抄别人作业的是他啊。
魏丞禹听闻停下笔,两道浓眉本拧着好像在思索,抬起头时就变成舒展的了:“不会?”
啊?这什么意思。
“……该会吗?”我问。
“哪儿不会啊?”他问,“我来看看。”
我就近指了一道,把卷子递给魏丞禹。魏丞禹看了两眼,笃定道:“哦,这个,你先做个倒数不就行了。”
“……怎么还真会啊。”我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幸被他捕捉进了耳朵:“哟,你什么意思,合着我就该不会吧?”这次轮到他又碰了碰我小腿,和之前教育我别每天带那么多现金一样。
我挠了挠嘴角掩饰心中情绪:“你不是天天抄作业吗?”
他说:“可这也不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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