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丞禹走在我身边,问我接下来干什么,于是阳光很轻盈披在他身上。
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就又不敢看了。
原来魏丞禹这么帅?
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为什么他会这么帅呢?
我落到后面,看到他走在前面的背影,都觉得那很高大英俊,意识到大事不妙。
我的手垂在腿侧,手指微微蜷缩着,很想他能继续牵着我走来走去,想像阴地生出的藤蔓去纠缠他,但是自然是不可能的。
普通人会想朋友能抱自己吗,会想朋友牵自己的手吗。大概会呢?我侥幸想。但答案早就呼之欲出。
我的朋友被诅咒了,被一个同性恋喜欢上了。
我立刻很惶恐,因为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件事,但又不知道怎么悔改,产生会一条路走到漆黑的预感,我太擅长做这样的事情。
神志被切分成了两半,北半球清楚记得魏丞禹那时候说的接受不了同性恋,南半球想的是他对我笑,抱我,牵我的手,把外衣盖我身上,送我一个泡泡枪,一盒很好吃的饼干。
我早该明白的,我一定会喜欢魏丞禹的,还有谁对我这么好吗,没有人了。
为什么要对朋友那么好啊,你这是在引祸上身。我不由抱怨。心中许多念头挤在一起,像发生了很严重的交通堵塞。
“我说——”我的脸又被一只手捏住了,“去哪玩?电玩城玩不玩?”
我被迫看向魏丞禹,但又很快地把目光转走,因为做贼心虚。
我说:“玩。”
那只捏着我的手随即松开了。我们步入五光十色的电玩城,进门是两排的娃娃机,有一两对情侣站在那里抓娃娃,还有些小朋友在里面的机器玩耍,出票口吐出很多票。
我心不在焉,压根没有注意到旁边有些什么,然后肩被拍了拍。
魏丞禹边拍边激动地说:“诶你看,好多小企鹅。”他说,“你的同类都被丢进去了。”
我定定神,终于看清楚了面前这台娃娃机里是什么。都是毛茸茸的小企鹅,东倒西歪睡在里面,像宿醉未醒。
“可爱吗?”我下意识摇了摇机器操纵的把杆,问。也许你会觉得小企鹅可爱吗?会觉得我有点可爱吗?
“挺可爱的啊。”他说,开始掏口袋摸钱,“我来逮一只。”
“啊……很难抓到的吧。”我说,我看见了旁边在玩抓娃娃机的人,都是两手空空。
“抓得到。”魏丞禹走到最近的兑币机,把红色的纸钞放进去,语气很笃定:“只要我花的钱足够多。”
兑币机开始疯狂地下落游戏币,叮当作响,稀里哗啦。很像神明在显灵。我又想要许愿,可是愿望太多,等我想好要先许哪一个的时候,硬币已经掉完了。
请让魏丞禹吊起一只小企鹅。我只得马后炮道。
娃娃机欢快的音乐声里,我站在旁边指挥:“往后一点点……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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