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叔似乎早有预料,神色不变地说:“单少爷只管带过来就是了。少爷养了一只萨摩耶,特地请了一个兽医专家在家里。相信定能照顾好少爷的爱物的。”
单程习惯性向他和气笑笑道了谢。
当夜单程没有睡好。
迷迷糊糊里,他一直在做梦,许多光怪陆离的梦,他梦见过去的他拿着酒瓶和人拼命的样子,外婆的哭声,还有小渔村带着腥味的海风,和低矮地下室狭窄成一线的铁栅栏窗户里,那一双如影随形的沉默眼睛。
第二天一早,他是被一只狗舔醒的。
“汪汪汪——”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萨摩耶,约莫两三岁大,纯白色的毛干净蓬松,乌溜溜的圆眼珠歪头看着人时,给人一种很澄澈的感觉,仿佛一个单纯的小孩子。
它似乎很喜欢单程,把前爪搭在床头,够着舔单程的脸。
单程摸着那大狗的脑袋。大狗显然很高兴,疯狂蹭着他的手,扑倒他身上舔着他的脸,热情得不得了,大口大口哈着气。
单程被他逗得忍不住笑了,摸了摸他的肚皮,又挠了挠它下巴。
大狗显然是开心极了,还赖在单程身边,疯狂打了好几个滚,翻着肚皮汪汪汪叫个不停。然后在显然开心得不得了时,冲出了门。
单程怕他摔倒,忙追了出去。
然后他就碰见了郁伶。
郁伶蹲下身揉着田禾脑袋,戴着金丝眼镜,穿着雪白睡衣,扣子扣得严谨收礼,目光落在单程十个赤~裸圆润雪白的脚指头上。
盯——
单程觉得那目光似乎自带温度,烫得他不自觉地缩缩脚,忙穿上了拖鞋,裹住了脚。
郁伶似有遗憾地收回目光,优雅起身,彬彬有礼地道:“又见面了,我的伴侣,早上好。”
单程松了口气道:“早上好。”
单程吃完了厨师们准备的精致早餐,又由一辆玛莎拉蒂送着出了门。
单程其实并不喜欢被人如此伺候,只想着过两天与郁伶谈一谈,或许可以把保镖司机撤掉。
——这一场婚姻本质是利益买卖,郁伶的容貌又像罂~粟般迷人,令人忍不住泥足深陷。
他孑然一身,输不起。
与其和母亲一样深陷被抛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动心。
让司机将车停在了剧组前的一条街,单程提前下了车,步行到了剧组里头。
第一场就是单程的戏。
在这部抗日神剧中,单程的戏份是能隔着八百里一枪打爆鬼子狗头的男主角的小弟三号,拥有几句台词,还有个英勇牺牲的机会。
男主角耍大牌还没到,场务录音正在闲聊,剧组里热闹得乱哄哄的。
昨儿找他帮忙的男演员陈一纶拎着几大袋奶茶过来,将奶茶给全剧组上上下下分了一遍,惹来了小姑娘们嘻嘻哈哈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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