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伶定定看了眼单程,将那温水倒着喝完了,眸中忽然闪过愉快笑意。
——生气时的单哥哥很可爱,像张牙舞爪的小老虎。
医生们似乎已经习惯夜间被叫醒来治病,训练有素地冲了进来,给郁伶做了个检查,说是正常感冒反应,不过因郁伶身体不好,显得比较严重。
“郁少爷呼吸道不大好,有过哮喘史,若是可以的话,派个人贴身照顾着会更好。”
单程看了眼保镖,保镖齐齐低眉顺眼地垂头。他又想起了郁伶那一句‘我不习惯和人接触’,叹口气问郁伶:“介不介意我住在你的房间照顾你?”
郁伶推了推金丝眼镜,彬彬有礼地摇头:“如果不麻烦你的话。”
让郁伶重新在床上躺好,替他掖好被子。单程借口送医生出去,将医生拉到一边,含糊提了手帕上血丝的事:“郑医生麻烦了,能不能郁伶得的到底是什么病?”
郑医生瞥了眼房间,含糊地道:“郁先生这是因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太好留下的病根,需要长期稳定的调养。”
送走郑医生,单程紧紧皱起了眉。
——小时候生活条件不好?
郁家会条件不好?
当天晚上,单程本来是睡在郁伶房间沙发上的。结果郁伶中途又咳醒了一次,单程隔得太远,没来得及及时听到,把医生们又折腾了一趟。
第二次他干脆合衣睡在了郁伶旁边。
郁伶倒是很规矩,很‘守礼’地给他让了半边床,又似乎十分抱歉地说:“今天麻烦你了。”
单程生气地无奈:“你还是先把你的病养好吧。”
按灭了台灯,单程与郁伶各自一床被子,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这是他们结婚的第十五天。
后半夜大概是累了,郁伶没怎么咳嗽了。单程一心记挂着病号,中途醒了好几次,借着没拉窗帘的落地窗月光,看旁边的熟睡的郁伶。
郁伶有一副实在好看的面庞,熟睡时长长睫毛轻颤着,面色是病态的苍白,鼻子高而挺,嘴唇呈无血色的淡粉色,衣冠楚楚中有一种清冷禁欲的美。
单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
——真是一只让人操心的金贵大猫儿。
耳边似乎响起了陈一纶对他的那一句评价:“在咱们剧组里,最好说话的是单哥,但最难交朋友的也是单哥。我能花三个月和剧组所有人成朋友,却没办法让单哥对我挂心。”
他低头自嘲一叹。
三个月都没办法让他挂心吗?
可有人只用了十五天,就用温柔让他弥足深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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