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算,当然算。”
于是他们收留了一个绿色的小鳄鱼,长着尖尖利齿的短吻,眼睛瞪得像铜铃,被米贝明装进了挎包里。
“等会儿你要回家,我再给你。”
“嗯。”
手又牵到一起,梁绪握着米贝明的手心一同揣进衣兜儿里。
他问:“接下来想去哪?”
米贝明看着梁绪,一整天直到现在,或者应该说从分手那天起直到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感觉到快乐。
小巷没有穿堂风,大雪飘不进来,只能在巷口积成厚厚的雪堆。
米贝明在上面踩个脚印,又跺跺脚,把雪沫剁掉:“我还饿着,你饿么?你吃晚饭了么?”
“还没有,下飞机就来找你了。”梁绪问,“想吃什么?”
想吃火鸡。
米贝明偷偷接话,被强行压抑住的欲望让脑袋没法好好思考,他朝灯光华丽的商圈望去,却丝毫提不起兴趣前进,就像梁绪说的那样,那里人太多了。
“想吃药膳鸡。”米贝明换了只脚踩鞋印,前后只过了一个抓娃娃的时间,他就出尔反尔,“反正你的今晚已经预支给我了,现做现蒸也来得及。”
把所有可能性都堵死,只剩下买食材回家下厨这一种选项。
米贝明问:“做吗?”
梁绪被惹得快要难以自控,他说:“做。”
还是要去趟商圈。米贝明没有下车,坐在副驾里等着梁绪快去快回。
他知道自己肯定浸泡在满车厢的花香里,把围巾和帽子都摘掉,大衣也敞开,闭上眼享受这种久违的放松和踏实。
林真在干什么呢?
是不是元旦也不用回家了,甚至过年也不必出现,免得惹他爸大发雷霆。
有一些问题听起来很没意义,比如很多小孩子都会遇到的:你更喜欢爸爸还是更喜欢妈妈?
米贝明用不着多想,他更喜欢林真,即使林真在丈夫和儿子之间,几乎从来没有选择过她的儿子。毕竟米仲辰这个人,当爹当得不咋地,却不可否认是一个很好的丈夫。
想念不禁念叨,手机响,是林真的来电。
米贝明接起来,一听就知道林真哭过,他忙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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