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贝明也关机,回主卧的浴室里给两支牙刷都挤好牙膏,再咬住一支靠在墙上一边刷一边欣赏梁绪冲澡的身影。隔着磨砂玻璃看不太清,只能瞧见挺拔的身段在热水下来回动作。
“你爸妈,说要见我。”小米含混着琢磨道,“听你转述的语气,不是第一次说要见吧?”
“嗯,年年都说,今年第六年了。”
米贝明被震住,漱口后匆忙追问:“你怎么不告诉我?”
梁绪笑了一下:“告诉你,你又要焦虑。”
米贝明回忆起大二的时候,梁绪带爸妈到云泞游玩儿一周,梁绪问他要不要一起来,坐下吃个饭也行,把他介绍给他未来的爸妈。
当时米贝明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理由简单且充分:我把你藏着掖着,没脸像你这样落落大方,见了你爸妈我头都抬不起来。
于是梁绪没有勉强他,每天却都能收到来自隐形男友的数十条消息,问他叔叔阿姨玩得好吗,有没有说他作为一个东道主不现身招待很不懂事,叮嘱他不要提及些不该提的,最好什么话题都不要引到他身上来。
当晚梁绪就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们不知道你在云泞,以为你和导师一起出远门学习去了。
再之后到现今,无论逢年过节,米贝明都没有再面临过这种被要求见面的难题。他有过猜测和询问的念头,但是既然梁绪没提,他自己在心里嘀咕几声后也就搁置下了,毕竟是没结果的事情。
“所以你一直给我兜着。”小米废话道,眉头重重拧在一起,他在猜测梁绪的父母会对他有多失望。
水声停了,梁绪湿漉漉地出来,就这么捧住小米的脸颊看住他:“如果不是被你爸意外发现戒指,发现我们在一起,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跟他们坦白交代?”
米贝明抿着唇,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他小声道:“我想过这个问题。大概就在被安排去伯温相亲,被我爸当成一个交易的时候,我会从酒桌上站起来,宣布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离开他我会死的。”
小米的眼眶有些热:“再接着,我应该就去找你了,不能就这样把你拱手让给季戎。你是我的。”
梁绪轻轻地摸着他的脸颊和耳朵,周身满是温柔至极的马鞭草花香。
“我非要狠狠受到刺激,才能不做胆小鬼。”米贝明痛恨自己,他说,“我没说错,你能喜欢我,我真的烧高香。”
梁绪同他额头相抵,太开心,眼里的喜爱和欣慰那么浓:“今年不用再给你兜着了,害我好等。”
接吻持续半晌,小米的睡衣都被梁绪沾湿,但谁也不在乎,只顾享受唇舌交缠间浓烈的爱意。
当晚回到被窝里,两个又一次谈心的人叠汤勺一般前胸贴后背地睡在一起。
梁绪既窝心又得意,不住地回味着他的Beta所吐露的一言一语,而米贝明,果真如梁绪所言,开始焦虑了。
“要见你爸妈,是年前还是年后见?”
“都行,看你安排。”
小米思索片刻,道:“那估计要年后了,31号除夕,28号放假,我要去曲苑一边陪我爸妈一边做他们的功课,我争取今年也把你带回家见人。”
梁绪“嗯”一声,亲吻在米贝明的头发上。
他没有说今晚的遭遇——上楼敲门,直截了当地提结婚,结果预料之内地被米仲辰照脸摔门。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