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北玙几乎是将半个身子压在了他身上,脑袋一个劲儿往他怀里拱着,像只急于寻求保护的小动物一样。
寂静的夜里,呼吸声格外清晰,察觉到姜北玙恐惧的情绪,宁南嘉只得由着他抱着,放软了声音含糊不清地安抚了一句,“打雷而已,没事的。”
因为不太习惯跟人贴得这么近,宁南嘉微微侧身,想要把姜北玙从他身上拨下去,但是只要他挪动一寸,姜北玙就跟着贴近一寸,最后他无路可退,整个人都被姜北玙压得严严实实。
夏天的衣服料子又轻又薄,姜北玙的手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搂着他的肩膀,手臂和身上冰凉的温度全都浸到了他身上。
宁南嘉有种被一块大冰块抱着的错觉,全身的意识都被冻得清醒了过来,黑夜里他看不清楚姜北玙的面容和轮廓,只是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凉的温度和恐惧的颤抖。
恐惧是一种非常难以感同身受的情绪,尤其是对于宁南嘉这样从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来说,他甚至无法理解为什么会有人怕打雷。
只不过不理解是一回事儿,给予帮助又是一回事儿,他虽然有点犹豫,但是最后还是拉过了姜北玙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隔着被子搂了一把姜北玙的背,放轻了声音说道:
“别怕,我在,雷声在外面,进不来,没事的”
到了最后,宁南嘉也记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打了个哈欠之后就抱着姜北玙继续睡去了。
第二天睡醒的时候,宁南嘉觉得自己心口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头,又闷又喘不过气来,他缓缓睁开眼睛,视线里先是出现了姜北玙苍白精致的面容,再往下就是两人四肢交缠的睡姿。
姜北玙的双手还搂着他的脖子,一截手臂绕过他的后颈搭在他的肩上,姿势亲密之余又带着点儿说不清的意味。
宁南嘉没失忆,也记得昨天晚上是姜北玙怕打雷所以才抱着他睡觉,微微仰躺着给了自己三秒的清醒时间之后,他抬起胳膊想要起身。
他这一动,趴在他怀里的姜北玙也跟着醒了,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把他搂得更紧,然后用脑袋在他的脖子上蹭了蹭,声音软软地道:“我还想睡觉。”
“没不给你睡,章疯狗批了你三天假呢,你从白天睡到黑夜都没问题,”伸手握着姜北玙的手腕,宁南嘉试图跟他讲道理,“但是我得上学,阿玙,你松开我。”
环着他的手臂微微松开了一些,宁南嘉隔着被子搂着姜北玙半坐起来,刚想把人从他身上抱下去,忽然感觉大腿根上抵着一个十分滚烫的东西,与此同时,姜北玙的手渐渐往下搂住了他的腰。
如果换成是别的男的一大早不仅对他又抱又搂,还拿大兄弟顶着他,宁南嘉估计直接就动手把人打进重症病房了,但是换成姜北玙,他还真下不去这个手。
微微深呼吸了一下,他捏着姜北玙的后颈摇了两下,“姜北玙,你别扒着我,我等会儿上学要迟到了。”
像是听明白了他的话,姜北玙闭着眼睛拽着被子从他身上下来,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蛹的姿势,然后拿后脑勺对着他继续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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