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的尽头有一间闲置的杂物房,平时都是虚掩着的,临近上课,外边没有学生走动,宁南嘉冷着脸将姜北玙推进了杂物房之后就把门锁上了。
杂物房里只有一扇小方窗,照进来的光线不算明亮,但是足以将宁南嘉脸上以及眼底的怒气照得一清二楚。
被推进来的时候姜北玙还有些发懵,一时没站住直接就磕在了铁架上,手臂擦着支棱出来的生锈铁块而过,白皙的皮肤瞬间就泛起了一片火辣辣的灼痛感,他有些站不住地弯了弯腰。
伸手提着姜北玙的衣领迫使他站起来,宁南嘉眸光清浅的眼眸里怒意攒动,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
“姜北玙,你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精心布局,弄坏监控,存心陷害,小小年纪就这样机关算尽去对付别人,简直可怕。
长长的睫毛软软地扇了扇,姜北玙扬起眼眸,苍白漂亮的面容满是茫然不解的情绪,
“南嘉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心头浮浮沉沉的怒意被这句话刺激得再抑制不住地喷薄而出,宁南嘉最终还是忍不住扬起拳头狠狠朝姜北玙脸上砸了过去,愤怒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疲倦和失望,
“你知不知道如果作弊的罪名坐实了,康子不仅要被退学,而且很有可能会被他妈打死,姜北玙,你到底明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还有你,如果被查出来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姜北玙便用沙哑的声音低低打断了他,
“不是我。”
挨了一拳的脸颊泛起了烈火烧灼一样的疼意,说完了这三个字后,姜北玙再撑不住地脱力摔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冰冷的地板,一只手捂着嘴巴,腥甜温热的液体漫进嘴巴里,他一张口,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面对盛怒之下眉眼和情感都显得异常鲜活生动的宁南嘉,他扯了扯嘴角,眼底渐渐浮起了些微讥讽的笑意,
“你以前明明很信任我的,哪怕我和邹子康打球故意摔了,故意被他撞了,你也还是站在我这边,纵容我,为什么现在,却把我想得那么坏了?”
宁南嘉被他诘问得哑口无言,大脑一阵发懵,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姜北玙继续说,
“你难道没有发现吗?邹子康今天坐的那个位置,原本该是我坐的,所以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他只是替死鬼,但是现在,你却把我想成施暴者了,宁南嘉,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是不是因为我没有按照你心里想的那样,乖乖地一直扮演你眼里纯良无害的弟弟的角色,所以你就要把你曾经对我的所有好都收回去,包括最基本的公平和公正?”
姜北玙的每一声质问都入血入肉,直击心灵。
宁南嘉望着光影里他漆黑得像是玻璃珠子一样的眼眸,胸膛止不住地微微起伏着,花了好长的时间压下了脑海里那些纷杂的情绪,勉强稳住心神从里头分离出了一丝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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