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不过我箭法平常,一会儿空手而回表兄可别笑话我。”李晏笑容清爽。既然出来了,就干脆好好玩一场,自己好歹是雍国皇子,身上也带了些保命手段,眼前这人即便有什么企图也绝不会讨了好处的。
他俩在外院稍微歇了会儿,就背上弓箭。箭壶,带了趁手的兵器,还有两只纯黑的大猎犬,和几名侍卫一道去了那片山林。信王让侍卫远远的守在外面,只和李晏两个带着狗进了林子。看信王明显是要支开旁人,李晏笑一笑,也没说什么。
林子里蔓草丛生,隐约能看出几条崎岖的小路。信王走在李晏前方,很小心地护着他,又时不时挥动精钢制成的横刀劈砍旁逸斜出的枝蔓,生怕他被枝条划伤。
李晏顺顺当当地走在后面,一手握着小巧的牛角弓,一手搭箭,聚精会神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忽然颇远的树丛后面蹦出一只体型不大的梅花鹿,李晏眼睛一亮,忙闭起一只眼睛,瞄了半晌才身寸出一箭,还根本是个三不沾,偏了十万八千里。李晏镇定地放下弓,表示自己其实瞄准的是那边的小白兔。
信王抿嘴直乐,眼中满是笑意。看李晏停手了,他才不慌不忙地张开长弓,“嗖”的身寸出一箭,还在傻乎乎东张西望的梅花鹿就已经应声倒下。两只猎犬飞奔过去把梅花鹿拖到信王面前,信王捡起猎物放进布口袋里,也不嫌脏,直接就背到了身上。李晏一向自认耍帅天下第一,才不会承认这家伙引弓身寸箭的时候似乎好像比自己帅了那么一点点。
两人继续踩着杂草前往山林更深处。路上,信王又身寸中了一只毛色漂亮的雄山鸡,然后毫不顾忌形象,直接拿绳子拴住山鸡的脖子就挂在了腰带上,看的李晏直愣神。
“我在兵营里待久了,越发粗鲁不堪,没吓坏表弟吧。”信王嘴角一直噙着笑。
“我倒羡慕表兄能征战沙场,不像吾辈整日醉生梦死的混日子,不过是虚度光阴罢了。”李晏说的倒是有几分真心。男子汉嘛,哪个不想当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总好过在京城跟那些权贵公子斗心眼。
信王点点头,沉思了一会儿,没再开口。等李晏终于身寸中一只呆兔子,两人已走了半晌,信王找了个树桩子,铺了块干净的手帕让李晏坐下歇息,自己干脆得坐在一旁横倒的树干上。李晏终于不是一无所获了,心情好得不行,笑呵呵地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跟信王说晌午要拿这兔子红烧了吃。
有了树荫的遮盖,林中很是阴凉,信王就侧着头,直直地望着李晏,饶是李晏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被他看得有些发毛。
“表兄,怎么了,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李晏心里奇怪,脸上却不露痕迹,仍是笑盈盈的。
信王又定定地看了他几眼,才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慢慢开口说:“从前总有人在边上,也没法跟你说实话……小晏,我不知道你除了是雍国皇子,还有没有别的记忆,我是亦辉,你可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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