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且放宽心,你看我像是会吃亏的人吗?”李晏调皮地冲冯建功眨眨眼,“我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小孩子,不会让信王蒙骗了去的!”
李晏和冯建功原本正坐在起居室里说话,屋里烧了地炕,温暖如春,高脚桌上水晶盘子里装着几个黄澄澄的大橘子,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散发出淡淡的香气。李晏早递了一个给冯建功,他握着橘子,正沉思间,就见厚厚的毛毡门帘被人从外面掀开,一道人影大步走了进来,却原来是程亦辉回来了。
程亦辉眼睛一扫,看到冯建功也在,就点点头,自己动手解开玄狐皮披风挂在檀木衣架上。又有侍女送了热水、布巾和红糖姜水进来,程亦辉端起红糖姜水一饮而尽,然后才开始洗手洗脸。
冯建功看到信王来了,有些不自在,起身回了礼,就向李晏告辞道:“我去外院转转,看看有没有偷懒吃酒赌博的。”
“今天小年,晚上一起吃饭,陶掌柜叫人送了狼肉来,我还请了乔长史和几名属官,大表哥也叫上几个属下,左右大家都相熟,一块热闹热闹。”李晏笑着说。
李晏得了什么好东西都会想着冯建功,他们也无需客气,冯建功闻言便应下来:“好,那我也叫几个人过来蹭饭。”
等人走了,程亦辉坐到李晏对面,一旁的小火炉上坐着壶奶茶,他就提起来给自己倒了一大杯。喝了一大口热奶茶,程亦辉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暖和极了,握着热气缭绕的水晶杯子,他忽然笑容有些异样,问李晏:“刚刚在外面隐约听到几句,说什么我骗了你的,你跟冯建功之前在说我什么?”
“偷听还这么光明正大!”李晏挑眉,“我们能说什么,当然是说你坏话了!说你堂堂信王爷,却用手中权势威逼利诱我这个良家小少男,实在是令人发指。”
程亦辉一听,顿时就明白了:冯建功是来向小晏“谏言”的!他们不知道情况,会替小晏担忧也很正常,程亦辉自然不会跟他们计较,只是忍不住笑起来:“果然长得丑没人权,都觉得是我欺负你,怎么也没人替我打抱不平!”
“这说明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李晏刚刚剥好了一个橘子,大笑着塞了一大半到程亦辉嘴里。程亦辉被他闹得嘴巴里都塞满了橘子,实在不雅观,只好满脸无奈地赶紧吞咽下去,但眼角一直含着笑。
不过今天程亦辉没能在小晏这里多待,晚上要进宫去,小年夜一家子在一起吃饭,他坐了一个多时辰便离开了。晚上,李晏带着府里的头面人物在外院花厅热热闹闹地吃了顿饭,还请了乐庆班来唱小戏。侍卫、小厮和内院也各自开了几桌,大家出门在外,就一块过节了。
开席前,李晏寻了个机会,单独和乐庆班班主沈芝惠说了会儿话,见对方是个机灵人,就拿出了自己写的故事大纲和简单的唱词:“想必信王爷已经和你提过了,沈老板回去看看这个能不能润色之后写部戏出来,要求我都写在了里面,若是还能用,再把写好的拿来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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