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烽放下手中的酒杯,正色道:“但问无妨。”
“听闻宴大人找到了夏昭仪宫中的宫女,可查出了什么来?当年这事是皇后娘娘审理的,娘娘见宴大人如此坚持翻案,也担心自己误判了善良。”
张公公是奉皇后的命令来探听宴烽的虚实的,宴烽最近跟御史台的黎彦谦走得近,黎彦谦之前就试图重申此案,如今两人联手,难保不会查出些什么,皇后那边开始不安了。
“已经有头绪了,宫里的用度是有记录的,比如白玉簪之类的。”
话音刚落,宴烽成功看到了张公公脸色微变,看来,做了什么,他们心里是最有数的。
张公公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抬手喝了杯酒,酒是如何美味他完全品尝不到了,全被心里想的事情给分走了神思。
当年陶昭仪打着收买夏昭仪宫里那个叫慧绣宫女的名头将人约出来,然后当场拿慧绣一个私会侍卫的罪名来对付夏昭仪,可她事情办的不谨慎,为了引慧绣上钩,给了她一支白玉簪,而那支白玉簪是那年宫中特制的,送到各个宫里的都是不一样的,要是真有那支簪子,一查就能查出陶昭仪来。
此事是皇后娘娘审查的,就算漏了一支簪子也不是什么大事,谁知当年找遍了慧绣的住处也没能找到簪子的下落,留下不安定。
如今这东西要是落到了宴烽手里,事情可就不好办了,张公公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已经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了。
吓到了张公公,宴烽很是愉悦,他起身告辞,“酒也喝了,话也谈了,本官该走了,跟皇上定下的一月之期没多久了,也该抓紧解决难题了。”
从皇宫里出来,宴烽嘴角上扬,棋局已经准备好了,谁能下赢这局棋就各凭本事了。
*
黎府,宴烽的马车缓缓在此处停下,车里的徐漠没下车,而是跟宴烽抱怨:“你想来黎家自己来就好了,为什么非得拉上我,你分明知道我不想跟黎彦谦打交道。”
宴烽不跟徐漠见外,直言道:“晏家办寿,已经有一部分人知道我对黎文漪的心思了,我若单独来,黎彦谦多半是为防备我的,拉着你一起来,他就会认为我们是来办事的,警惕心便消了一大半了。”
徐漠就是佩服宴烽睁眼说瞎话的能力的,宴烽的话十句话有九句话是假话,这种事情他是如何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的?
“心思,什么心思,虚假的心思吧,我觉得总有一天黎彦谦得抄家伙狠揍你一顿的,咱们丑话可说在前头啊,你要是因为男女感情之事被人打了,可不在我保护你安全的范畴之内。”
要真有那一天,徐漠想着,他或许可以搬条椅子,坐在一旁看好戏。
宴烽并没有将徐漠的话放在心上,他自信是不会出现那种状况的,“别贫嘴了,下车,有些事我需要跟黎彦谦通个气,以免日后遭致他的不满。”
他要用黎彦谦不止这一回,后面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可用之人,宴烽也不吝啬多给他一点坦诚。
徐漠心里不情不愿,也还是下了车,有时候他是看不懂宴烽,也对宴烽某一些做法有微词,但是他已经绑上了宴烽,不管是交情还是利益都已经密不可分了,他将一切都压在了宴烽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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