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佳念紧闭着眼尖叫一声,冷冰冰的红酒从她的头顶淋下,渗进发缝,漫过脸上的妆容,从下巴尖滚落,打湿了身上的连衣裙。
“你是不是有病?!”裴佳念狼狈不堪地瞪大眼睛,狠狠地盯着秦栀,眼睫上挂着酒红色的水珠。
她恼羞成怒地起身,秦栀伸手,按住她的肩膀使劲一推,裴佳念重心不稳,“砰”的一声,身体撞向椅背,摔坐回去,连带着椅子腿摩擦地面,发出刺啦的声响。
秦栀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裴佳念,精致明艳的五官下,收敛的攻击性尽显,整个人都变得凌厉。
秦栀很少有真正动怒的时候,平日里最擅长的就是克制情绪。
她垂眸,睨着裴佳念,淡淡地笑:“我有没有病,你不是最清楚?”
裴佳念气急败坏地想要站起来,秦栀俯身,伸手牢牢地摁住她的肩膀,裴佳念被推回原位,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气得浑身都在发抖,妆容精致的脸满是红酒渍,头发丝也狼狈地粘在脸颊,怒极反笑:“怎么?现在不装了,还想对我动手?”
秦栀虽然看着瘦弱,但力气一点也不小,裴佳念恶狠狠地瞪着她。
秦栀嘴唇微抿,手掌攥紧又松开,脑子里还残存一丝理智。
那一巴掌始终没有挥下去。
似乎察觉到秦栀的微妙变化,裴佳念迅速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秦栀。
“你不是想动手吗?来呀。”她讽刺道。
“你要是敢动手,我就把你现在的丑恶嘴脸公之于众!”
秦栀眸光一黯,伸手夺过裴佳念的手机,径直丢进面前尚有余温的汤锅里。
“你神经病啊!”
裴佳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机没入锅底,屏幕浮着一层厚重的油沫。
秦栀眉眼低垂,澄黑的眼底缓慢地戾气褪去,周身的凌厉收敛,又变得与平常无异。
她看到裴佳念脸上的恨意,心情瞬间明朗,唇角弯了弯,轻声说:“你再嚼舌根,试试。”
秦栀从包厢出来,径直去了洗手间,将碰过裴佳念衣领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冰冷刺骨的水流源源不断地从水龙头中涌出,冲打在她苍白无血色的手背。
秦栀的力道很重,不厌其烦地用力搓,耐心又细致,指甲盖划过薄薄的肌肤,出现几道刺目的血痕。
手背上的小血珠慢慢冒出来,刺痛感传递而来,被针扎似的,秦栀目光微顿,搓洗的动作终于停下来,拿了一旁的抽纸仔仔细细地擦去水渍。
秦栀从酒店出来,肖策还没走。
见秦栀好半晌才出来,肖策急忙走过去,神情关切:“栀栀,我真的没想到佳念会这样,这次是我的疏忽。”
“我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
秦栀看了眼手机,网约车距离她还有三百米,她看向肖策,只觉得奇怪:“咱俩有关系吗?你以什么身份跟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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