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举起手中短剑,猛地扎入了自己的右臂肩骨,拧转着便向下刺划开来!
他自小拜入青门,熟习医术,哪里刺入最为痛苦、哪里筋脉划破必断,拧转着刀刃,招招准确,霎时鲜血喷涌,白骨可见……
王迴怔在轮椅上,待回过神来、大喊着让人制止住眼前疯狂的一幕,陆澂手中的短剑、已经扎进了他自己的小臂之中,身下的甲板上血泊成洼。
“快给我拦住他!”
王迴抖如筛糠,“你这个疯子!谁要你来还?”见陆澂手中动作不缓、剑尖已经拉向手腕,捶着扶手,焦灼迸泪道:
“行了!我认了!我放过萧令薇了!”
护卫涌上去扶住陆澂,慌手忙脚地裹住他臂间伤口。
船舷边的士兵,也愕然惶乱地挪开了位置。
所有的人,都毫无意外地被眼前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阿渺亦盯着甲板上浸染开来的血迹,脑中一片空白,嘴里似有浓重的苦味不断蔓延,苦涩到溃蚀得她快要窒息,难受到让她只想不惜代价地彻底远离这一切!
她逆气凝力,趁着士兵散乱的刹那,陡然挣脱开来。
押制她的士兵反应过来,惊呼出声。然而阿渺已经飞快地拍出一掌,左手拽过桅杆的支索,纵身跃上了船舷。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移了过来。
陆澂正被亲卫摁住捆扎伤口,见状霎时意识到什么,仓皇推开诸人,趔趄奔来。
“别过来!”
阿渺脸色苍白、满面泪水,手里握着固定船桅绳索的铁钩,凑近喉咙,“不是想拿我去要挟我哥哥吗?”
红日西沉,波光涟滟,女孩绝丽的面容上犹如镀上了一层虚幻的光影,催动了内力而气血逆行的手臂、不受控制地脆弱颤抖。
“我不是……”
陆澂半幅身躯都浸在血水之中,朝着阿渺的方向艰难伸出手,语气祈求:“你先下来……”
王迴目眦欲裂,朝着阿渺怒喊道:“我已经说了放过你了!你还想怎样?”
阿渺凝视着陆澂,氤氲的眸光中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抱歉,我的性命和尸首……”
她居高临下,凄冷一笑,“你都拿不到了。”
语毕,手中铁钩划开了脖颈上已经愈合的血口,随即纵身跃入了海中。
“萧令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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