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正还是太年轻啊。李禄心中叹气,道:“正是。监正痛定思痛、悔不当初,还请姑娘海涵。”
黄壤这才随手打开檀木盒子,里面放着一顶珍珠冠。李禄忙说:“此乃我们监正亲手制做的珍珠冠,特意赠给十姑娘。”
黄壤拿起那珠冠,不得不说,第一秋虽然又名第一狗,但是手作确实无可挑剔。黄壤看了几眼,突然说:“戴月闯祸了?”
“啊?啊!”李禄心中一凛——这十姑娘,智力可是非凡呐。这么一想,他更替自家“八十六殿下”担忧。他忙道:“这……这……”
黄壤将那珠冠在手中转了转,道:“这珠冠倒是制作精巧。”
李禄忙道:“监正乃有名的手作大师,他亲手铸造之物,一向为人争抢。这顶珠冠,不少贵女出高价他也未曾出手,足见珍爱。如今赠给十姑娘,也着实是诚心道歉了。”
“诚心道歉?!”黄壤随手将珠冠扔回箱子里,冷笑,“真要道歉,让你们八十六殿下自己来!”
李禄碰了一鼻子灰。
但好在,“八十六殿下”也不太意外。
李禄刚一回禀消息,他立刻动身,赶到了仙茶镇。仙茶镇离上京虽然路途遥远,但他们毕竟是仙门中人,若舍得花些钱,日行万里也不在话下。
是以,“八十六殿下”在午时之后重新踏入了黄壤的小院。
二人分宾主落座之后,“八十六殿下”一脸严肃,架子摆得很足。他道:“上次你当堂讥讽本座,乃是大不敬之罪。按律,重则全家流放,至轻,也要抄没家产。”他显然不知道李禄是如何卑躬屈膝,仍自端着朝廷重臣的派头,道:“但本座念你初犯,不予计较。”
黄壤全力配合他的表演,笑着道:“八十六殿下真是大人大量。那不知殿下这次来,是有何事啊?”
第一秋嘴角抽搐,道:“本座对黄家,一向宽厚。但你的丫环戴月这次犯下重罪,本座也保不住她。此事若不能妥善解决,整个黄家也势必被牵连。到时候,哼,可就不是流放了。”
“哦?”黄壤面对这番恫吓,不仅不慌,甚至还有点想笑。她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不知戴月犯下何罪,竟如此严重?”
“八十六殿下”道:“她被召入上京,为陛下培育一株珍稀果树的变种。谁知这株果苗在她的培育之下,竟然枯死。堂堂一个育种师发生这样的失误,难道还不严重?”
“严重啊,当然严重。”黄壤饮了一口茶,嘶了一声,说:“哎呀,若是陛下亲召,那她罪大当诛了。”
“哼,你知道就好。”八十六殿下道,“你若能及时补救,黄家尚有一线生机。否则,莫怪本座不讲情面。”
——狗东西,还敢跟老娘玩这套?!喝老娘洗澡水吧你!
黄壤点点头,郑重道:“八十六殿下说得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就请殿下拿出契约凭证,黄家该抄家该灭族,唉,也是无话可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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