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王皎饮下此杯,凝视他的政敌。
此一役,确实是他轻敌了。
卫王率兵抗敌,一打就是四年。
而这四年,王太后将卫王的人一点点剔除了,朝野政权已尽握她的手里。
这天王太后召见徐国公主的丈夫:“这么多年,你父亲在西北劳苦功高,也累了。你可愿去接替他。”
徐国公主的丈夫,也是镇远将军的长子,冯跃欣喜道:“小臣想为汉室尽力。”
王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卫王虽然被他设计去西北打戎狄了,但是王阿妹担心他兵权过重,一直以冯援辖制他。如此冯家也该有新的武将继承人了。
她嘱咐道:“到了西北,要多听你父亲之言,切不可冒进。还有……”
“提防卫王。”
内侍送走了冯跃夫妻俩,王太后来要去看小天子。
没想到他就在长乐宫侧殿,他带着个眉目清秀的小宦官,闷闷不乐地踹柱子。
见太后来了,才稍有缓色:“母后干什么要那么礼遇冯家人,都是他们当年让你丢脸了。”
小天子一直耿耿于怀,冯援的败仗,让太后屈膝行礼请卫王出征。
王太后自是猜出了几分他的心思,笑语:“冯将军当年并没有打败仗,不过是自导自演的戏罢了。”
冯援当年让亲信扮作戎狄,自导自演了这处败仗,就是为了调离卫王出京。
“母后,那为何冯将军要让人假扮,那么麻烦,不如假装被戎狄打败好了。”
王阿妹的脸色沉下来:“边陲战事,需要谨慎又谨慎。若戎狄乘机钻空子,假变成真了可怎么办?”
“火种取粟,要小心啊,景儿。”
小天子恍然大悟,郑重道:“儿臣明白了。”
再接下来的六年,王太后重用寒门,与世家相争。又任用酷吏查抄一部分豪强的土地。让余下之各地豪强,为之瑟瑟,收敛了许多。
她叹了口气,收起厚重的竹简。她很想再继续,但是为防止自己死于非命,新政消散,只得停下。
而这时抗击戎狄的卫王,回来了。他与冯氏父子,打得戎狄往极寒之地迁徙,再不敢图念中原。
她变得更加沉稳和威仪了,卫王的眉间的矜贵被蒙上风沙的粗犷。
他浩浩荡荡的军队入城,显然有些不善。
少年天子更是气急败坏:“无召入京,他是想造反吗?”
旁边清秀的小宦官道:“陛下,不要担忧。卫王离京六年已不成气候,更何况陛下有宗室正统之名,又有冯家护卫。”
他把笔墨重摆回原处:“只是陛下,该担忧的是如何,政令出洛阳。”
少年天子一怔,然后有些怒火:“你……”
继而天子颓然坐下。
秀光阁内,此时是太后与卫王,以及各自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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