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里的江松脸色铁青,今近年,他权高位重,已鲜少有人敢惹他生气。
何况这人是他同母同父的弟弟。
江柏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了。
“不过是孩子闹脾气,你们也由着她。”江松皱眉,“你也是一府之主了,不可被妇人左右。”
江柏“惧内”的事,他也有所察觉,只是太忙了,卫芷面上又会做人。是以江松就把这事放下了,没想到竟会造成大错。
江柏嗫嚅:“可……芙姐儿都好几天不吃饭了,她年前就落了水……”
真真气煞人也。
半晌屋里静悄悄,江松喝了口茶,平复心情,道:“下午你带着卫氏与芙姐儿一起来见我。”
江柏“嗯”了一声,告退。
听到日理万机的大伯父见自己,江芙抽出掩藏床底的盒子,摩挲晶莹青玉佩。
卫芷进来,安慰女儿道:“别怕,你外祖父还提携过你伯父,他怎么也得念下情。”
“你手里的玉佩,怎么我没见你戴过?”卫芷好奇道。
江芙收回袖笼里,道:“朋友送的。”
卫芷以为是同龄女孩互送些玩意呢,她微笑:“芙儿,你觉得吴蓁的兄长如何?”
江芙道:“母亲,还是先退了苏家再说。否则有些不合情理。”
卫芷看女儿果然因退婚,精神大振,言谈举止恢复正常。她高兴不已,应和道:“该当如此。”
江柏携着妻女去一照院。
大夫人牵过江芙的手,没有半点怒色,唯有亲切与温柔:“等会儿,你伯父来了,你不要和他顶嘴。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须谨慎些。”
江芙知道大伯母,说的这些事肺腑之言。她点点头:“我晓得,不会顶撞长辈。”
初春,江松惯犯咳疾,他是带着咳嗽进到内堂。引得江柏懊悔自责。
江松坐在上首,问:“芙丫头,你不满意苏瑜。他有哪点你觉得做得不好?”
江芙施礼,回道:“是我不好。”
江松摆手:“一家人,何须客气。”
他眸沉似水:“他哪里做得不好,我就让他改。”
“今时不同往日,我们江家的姑娘不需要作委屈态。”
江芙沉默,然后盯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从小读诗三百,开篇即使‘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然后寤寐思服。”
“小辈对苏公子无意,没有那种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之心。若与他过一生,恐潦草矣。”
卫芷的都不能呼吸了,在座所有的人脸色都沉下来。
古人讲究门当户对,父母之命。是不必两情相悦的。
江芙的想法,在现代很正常,在古代可谓叛逆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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