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迫不及待坐下,大丫的手艺很是不错,比自家儿媳放料重。绣娘做饭,味道很是清淡。
江芙尝了尝,花椒辣椒放得多,又麻又辣,就是盐少。这时候盐贵,做饭的人都舍不得放盐。
谁知,有人“哇”的干呕。正是怀有身孕的绣娘。李善焦急,赶忙扶住妻子,询问道:“绣娘,你怎么了?”
李老头“嘿嘿”一笑,拍着大腿说:“怀孕酸吐。”
绣娘喝水漱口,半掩唇角,娇羞道:“让相公担心了,我闻着鱼味有些受不了了。”
“大丫最近就不要做鱼了。”李善道:“娘子闻着,受不住。”
周大丫咬唇,她已经尽力处理腥味。她点点头,然后道:“李叔,李大哥,我先回家吃饭了。”
“在这里吃吧。”李善好心道。
李老头闻言,脸垮了下来。好在周大丫并没有留下用饭。
“咱们家又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你别对那丫头太好,浪费银钱。可是都要省着给我孙子花的。”
绣娘瞧丈夫尴尬,开口道:“爹,吃几顿饭花不了多少,重要是也可以为咱家积福。”
李老头嘿嘿一笑:“为我孙子积福还行。对了,绣娘呀,你是爱吃酸的还是爱吃辣的。”
“……你闻着鱼想吐,这鱼放了醋的……该不会是个女娃吧。”李老头瞬间丧气,放下碗筷,也不想吃饭了。
绣娘僵住,面色变得难看。李善以为妻子担心男女的事,便道:“父亲,鱼里也放了辣椒。一道鱼看不出什么……再说,就算生的是女儿,也是我们家孩子。男孩可以以后再生。”
李老头被他话安慰住,又重新笑起,还给儿媳夹菜。
绣娘却没有再吃饭,她垂着脸道:“爹,相公,我不舒服,现在吃不下,等下再吃。”
她转身离去,这是她第一次做事不周全。
李老头愣住,继而生气道:“我不过说她几句,就生气了?”
李善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江芙道:“我看见绣姐姐吐了好几回,怀孕真的不舒服。等下她饿了,我给她热菜。”
李善感谢地看着她,道:“爹,女子怀孕难免如此。以往绣娘对您都很孝顺的。”
李老头摆摆手:“我又没有真生气,一个个把我当大坏人。”
然后他看着李善道:“要不是她对我孝顺,就冲她三年都没有怀孕,我早就让你把她休了。”
站在门口的绣娘听此,手里的鸳鸯帕子落地。她双眸盈泪,暗道:李郎,郎,我多想是个凡人女子,为你生儿育女,孝敬父母,同你白首到老。
可是她……美目双双闭合,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江芙走出来,看到在院里静坐的绣娘,周身悲戚而落寞。她前去询问:“姐姐,身体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绣娘一听是她,遂抬首柔声道:“我没事的,你坐下,我们说说话。”她挪动身子,给江芙让坐。二人并坐在小树下的大石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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