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揭裘说“那该多好啊”的时候,他没有眨眼,笑容暗淡,目光没来由落在窗外投入的那道光上。
小狐狸望着他的侧脸。
静默中隐匿着暗流涌动的温柔,她感觉到些许奇异的心动,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小狐狸伸手按住胸口,想再回味一下,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她不明白,也不理解,但那种困惑并不会叨扰她太久。
小狐狸又笑了,恢复往常天真烂漫的样子,笑嘻嘻地说:“哇,原来是这样。你对她的心意真叫人感动,听得我都要掉眼泪了。”
玉揭裘岿然不动,只是垂下目光,冷冰冰地微笑着,瞥了她一眼:“那你也没真哭啊。”
“这……”小狐狸没想到他这么不留情面,寥寥几句就戳穿了,但她不服气,所以为自己开脱说,“这是因为我是妖。妖的心与你们人不同。就算活得再久,也不会轻易掉眼泪——”
话音未落,突如其来,她敏锐地回头,只见玉揭裘朝她伸出手。
她以为他要打她,刚要退缩,就被以更快的速度按住了头。
玉揭裘不容分说,先一步把她的头往下压。直到她的身影从气窗处消失。
外面有脚步声。
他保持这个姿势,另一只手去握腰间的剑,压低声音告诫她:“别动。”
小狐狸被按住后脑勺,侧脸贴到他身前。她所没有的人心正在这血肉做的胸膛下,可太安静了,静得叫她怀疑,那里是否有东西。
玉揭裘将剑从窗口投出去。
随即,他拽着小狐狸的衣袖绕到门外。那把剑刺中了某人长长的衣袖,看守已经不见了,而那人正作势要逃。
玉揭裘已经抽出了短刀。
凭借小狐狸对他的了解,这是要速速近身取命的意思。
“诶等等!”小狐狸突然喊出了声。
她一个箭步上前,从身后揪住那人衣领,强行把他往后拉。
小狐狸大为震惊:“表哥?!你怎么在这?”
只见素来有“马大哈”之称的大黄狗表哥捂住脸,结结巴巴羞愧地开口:“表妹啊,我、我就是担心你……于是便装成船工,混了上来……”
“亏你能混进来!”小狐狸忍不住翻白眼。
玉揭裘暂且收了刀,又把木船船梁上的剑也□□,他微笑,但没隐藏不耐:“你表哥也能化成人形?”
“呃,能是能。就是……”小狐狸把捂着脸的表哥抓起来,露出那张说是歪瓜裂枣都辱瓜和枣的猪头脸,“比较丑。”
大黄狗表哥顶着一张集龅牙、麻子、腊肠嘴、朝天鼻于一身的丑脸交代情报:“我是来帮你们的!听说你们被关起来了,我就想着来救你们,结果啊,你们不知道,船上闹翻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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