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狐狸的姿态猛地回头,龇牙恫吓对方。火光阑珊,露出傀儡师苍老的面孔。
怎么是他?她皱起眉。
见着形貌可怖的狐妖,傀儡师也分毫不乱,悠悠然地看了一圈,道:“你这是……不打算再在这里待了?”
“嗯。”小狐狸心中筹谋着如何杀他,“我有别的玩具了。”
起初是为了能给阿娘复仇而修炼,之后便是完成复仇大计。再然后,她陷入了漫长的空虚当中。除了复仇,小狐狸并不知道自己活着能做什么。
有过那么一阵,她甚至想,她或许只是在等谁来除掉她这只恶妖。
不过,眼下,她有了新的想做的事。
傀儡师却没头没尾地说:“原来如此。真是妙啊。”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新奇玩意,啧啧感叹,两眼发光地打量起小狐狸。
那眼神让她不舒服。
仿佛她是什么任人摆布的死物。
“臭老头,摆什么架子,”小狐狸从獠牙中发出了低吼,“是想拿你这把老骨头给我打牙祭吗?”
傀儡师一点也不害怕,只抬起手,权当赔罪似的道:“对不住。只不过是头一次见,觉得新鲜罢了。”
角色反抗了剧情,前所未有,史无前例。
他全程有在旁观,玉揭裘与涂绒绒本该只有斑窦杀狐妖这一个剧情重叠,短暂交汇,却有了这样的发展。
二周目死去时,他记住了她发间的花,因此三周目才被漫山遍野的花吸引注意,停下脚步。而她称赞了他的相貌,也受其影响,三周目时将他视作捉弄的对象。
或许是对杀戮迷惘这一点的惺惺相惜,或许是杀与被杀时的碰撞,或许是……谁也解释不了的缘故。
放在真实中,感情原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小狐狸对于他心中所想一无所知,只是伺机扑过去。
然而傀儡师却消失不见。
她冷哼了句“晦气”,没有多想,掉头继续做完该做的。
回去的时候,她拎了从路边挖的野菜,才进门,手中的东西悉数掉在了地上。
玉揭裘不见了。
但她并没有慌张。
狐狸耳朵竖起来,她兴奋地追了出去。
那一次逃跑,玉揭裘差点被砍断脚踝。被逮回来后,小狐狸想到了什么。她从背后推搡他。
她说:“逃啊,你逃吧。”
玉揭裘跌倒在地,倒是想着,真没意思。
他分明是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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