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雨旸随手提溜出一个购物篮扔到周和音脚下,面上情绪不咸不淡,仿佛听了个孩子气的笑话,只问她,“所以你是力有不逮还是被流言咬着了?”
“前者你干脆清醒点别去,后者也最好别去。”
“为什么啊?”
“能力不够只会比你前任死得更惨;被流言轻易咬住的人,想也不是你大老板要的‘穷苦’。”
周和音原本就没彻底打退堂鼓,被傅雨旸一些‘不中听’倒是逼出些反骨头了,“我压根什么都没做呢,就成了别人眼里的替补了。”
“你难道不是吗?”某人反问她。
再补刀一次,“你搞砸了,只会比替补不如。”人就是这么偏见且现实。
周和音气得一双杏眼都圆了,她后悔找这个人当树洞了,一句中听和鼓舞没有。
全是冷水。
傅雨旸看穿她的心思,说周小姐要是想听漂亮话,可找错人了。“我是你大老板,可能看到你这副模样就不要你了。”
“……”
“原以为你多坚强呢,原来都是纸老虎啊。”
“我从来没说过我坚强啊。”年轻人眼底到底气馁了,头一回大红冠头不咕咕叫了。
谁都是从少年过来的,傅雨旸想是也忘了当初被老傅贬得一文不值的时候了。
他今晚已然破例了,不妨再破例一次,漂亮话是吧,他站在货架边,一样样地扫货,把他都不知道是什么的零食往她脚边的购物篮里扔,“君子论迹不论心。这话放在职场上同样适用。我喜欢我看得见的下属,而不是要我琢磨的下属。琢磨无疑就增加了成本与风险。”
“我要你自然是你有可取之处,你只要兑现你的可取之处,不必来心思重重地问我,我为什么要你?”
“……”
“这样说,满意吗?”
“……”周和音好像被宽慰到了,又好像没有。反而好像有什么被烫到了。
某人面不改色,一手抄袋,一手往篮子里扔东西,“说你工作呢。”
“所以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你的决定。”
“干。大不了也被发配回来呗。再不行还可以辞职。”
某人嘲笑,“哦,到底还是给自己留了后路啊。”
“那怎么办?”周和音说话间活络过来了,“我也想死磕啊,有些东西不是死磕就有用的。”
比如天赋比如能力,再比如感情。
话题暂时收梢。这回换傅某人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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