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产分割方面,傅女士不负担丈夫宋先生任何个人名义的赌债;
至于与婚生子日后的赡养义务,容后再议。
傅雨旸这个背后雇主,提醒谢律师,“还有一条。”
“什么?”
“我要傅女士的儿子改姓傅,随母姓。这样,日后的生意联络,才更顺理成章些,我傅家的孩子。”
宋春桃闻言,破口大骂,说他傅二是个狗娘养的,才怂恿别人的孩子认贼作父。
傅雨旸又被喷的一脸唾沫星子,顿时暴躁起来,他只和谢律师说话,“能吗?能改随母姓吗?”
谢律师点头,“你改成第三方姓也可以。”
傅雨旸骂人,我缺心眼啊,改成第三方姓。说完,心情大好,起身要去洗脸,临了知会宋春桃,“你到此为止,我说不定会看在堰桥的份上,给你找个差事,只要你洗心革面。”
“闹我也且陪着你闹,我加上堰桥,和你比命长,我想,你总归吃亏些的。”
言尽于此,傅雨旸只身走出来,迎面与周家父女照面。
他看着周和音,后者告诉他,“爸爸不放心,和我一起过来了。”
“嗯。放心,我绝不作奸犯科。”他朝小音玩笑。
“你明明打人了。”
“明明他要来打我。”某人绝口不提他要打回头的心计。
傅雨旸在院子里露天的水龙头下接水洗了把脸,那边谢律师一丝不苟地请宋春桃离开这里。
收拾干净后的傅某人,要小音把他的外套拿过来,是要拿他的烟。分给周学采,时下农历八月十二,桂香浓烈,甜却丝毫不腻人,这在傅某人看来,是江南甜味里唯一可取的。
傅雨旸手里那支烟足够的耐心与礼数,什么言语都没有。但男人分烟,很玄妙的一种交际手段,其中有平级人的分享、联络,也有晚辈对长辈的一种静待,等待你接纳我的敬意。
“爸爸……”周和音在中间,难做也难堪,这支烟一直这么递着,对大家都是尴尬的。
周和音什么都不图,只图这一刻,快点揭过去。
她很想求爸爸,一支烟而已。
终究,周学采接过去了。无声沉默的。
也没有由着傅雨旸滑出的火来点燃,只把烟别到耳际上,说天不早了,“你妈还在家里等我。”
说罢,周学采转身要走。
*
巷子里,周和音追出来,喊了好几声爸爸。
周学采终究回头过来,小音说,你都不等等我。
老父亲想起什么,问小音,还记得她上小学有年冬天,他带她去澡堂洗澡,就在家门口。那天周学采临时有事,洗出来就先回去了,他想着交代过澡堂的老板娘,小音出来总会自己回来的。
结果,这个死心眼的丫头,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
周学采再回去找她的时候,她哭得跳得老高那种。说爸爸没有责任感,都不怕她一个人走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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