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慢慢扭过头,鲜血淋漓的脸对着她。
方棠棠:“别跳了,去吃饭吧。”
学生没有说话。
方棠棠又问:“有什想吃的吗?”
他的瞳孔散开,干涸的血迹覆在摔到变形的五官上,灰色玻璃珠子般的瞳孔静静看着她,里面一片虚无,倒映不出影子。
方棠棠抓住他的袖子,没怎么用力,但是学生没有动。
她一低头,发现自己的手里还提着一把刀,另一只手,也提着刀。
这就是不敢动的原因吗?
学生:……
母亲来到学生身旁,帮他挡住刀,但是母亲走近一步,学生就远离一步。
他看眼面带忧虑的母亲,推开方棠棠,跑向窗台,头也不回翻身跳了下去。
下一秒,又出现在门口。
方棠棠好像明白什,看向他的父母。
父母脖子上缢痕很明显,青紫色的痕迹狰狞地横在青白的脖子上。他们头顶满意度的长条在慢慢往下掉,从七十掉到了六十五,学生每跳楼一次,满意度就掉五点。
他们沉默着看向她。
方棠棠:“为什?”
女人手抖了抖,颤抖着唇,说:“我们爱他啊。”
男人看向少年,也跟着说:“我们爱他啊。”
他们两个人木然地张开嘴唇,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同步。他们身上突然出现许多丝线,和出现在门口的学生连在一起。丝线丝丝缕缕缠绕上学生身上,牵着他的手脚。
方棠棠本来以为这些丝线会阻止学生往窗口走,但观察一会,发现不对劲。
两个鬼木然地说:“我们爱他啊,爱——”
学生僵硬地往窗口走,经过方棠棠的时候,她突然伸手去摸了一下相连的丝线。
“棠棠,小心!”
方棠棠听到许多的声音,嘈嘈切切挤在她的耳畔。她看见泥叔他们的嘴巴在张张合合,似乎说什,但身体好像处在另一个失控,和少年有了片刻记忆的相连。
“隔壁的某某考了第一,为什没有?这样对起我们辛苦供读书吗?这次郊游?考成这个样子还有脸想出去玩,给我在家里学习!妈妈请假在家里陪你,我们还不够爱你吗?”
“这次考试有进步,不过可以更好,嗯?为什物理只有89分,别人能上90分为什不能?只差一分,为什不多检查一下?为什要错掉这一分,知道考试的时候一分要压多少人吗?这样对起我们的爱吗?”
“想报师范当老师,哈,当老师能赚多少钱?能把我们栽培你的钱还回来吗?听爸妈的,咱们学金融,我都已经和们老师联系好了,要不要让你班主任来开导开导你?”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不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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