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件事对他造成的不仅仅是心理伤害,还有身体上的严重影响吗?
可他什么都没对自己说,如果尤利西斯不找到自己来说明这些,他打算一直隐瞒到无法挽回吗?
“那么我先告诉你法伊格尔先生的原话。”尤利西斯不清楚临殊心中所想,他回想了一下法伊格尔的话,慢慢开口。
甜品店里是馥郁的糕点香气,是偶尔响起的脚步声和交谈对话,木制地板、暖色装潢,一切显得温馨又平静。
临殊在这样一个温暖的环境中,听到尤利西斯复述法伊格尔的话,仿佛能看到法伊格尔就在他眼前,用憔悴的、祈求的、卑微的语气说:
“临先生,我请求你,将还活着的萨迦利亚还给我。”
他久久不能平复。
“我跟了法伊格尔先生很久,他这个人傲慢又刻薄,不近人情,软硬不吃,性格强势,脾气暴躁。”尤利西斯低声嘀咕道,“我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这种话……为了陛下,他真的什么都不在乎。”
临殊安静了很久,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他不愿意让约法沙回到冷冰冰的宫殿里,被推举上不适合他的高位,去做他不愿做的事,背负不属于他的罪名,在提线下摆动肢体,扭曲地活着。
可他不想约法沙死。
何况在反叛军中,约法沙同样不被他人当做同类对待,哪怕是泽梅尔这种在许多事上愿意和他人共情的人,都无意识地将约法沙当做可以利用的工具。
要怎么做?
“我……”临殊如鲠在喉。
“你可以好好想一想,毕竟法伊格尔先生做事不可能只有一手准备,就算放低身段去求,有时候也是求不到的。”尤利西斯说,“我不妨和你直说,红森林市内除我之外还有17名工兵,附近的军队已经在调配,加上本地的警备力量,要将你们的据点拔除还是很轻松的。”
“法伊格尔先生之所以不率先动用武力,是怕伤到陛下。但如果没办法温和地回收,陛下迟早是要死的,他最后只能放手一搏。”
“你们大可以拼个鱼死网破,反正你们生命力强,杀不尽灭不绝——可凡事你要想想值不值得,为了绝对不可能保留下来的皇帝,去打一场没有意义的战斗,这是你们所追求的东西吗?”
尤利西斯这番话说得诚恳,他和法伊格尔一样很在乎约法沙,不希望约法沙受到任何伤害。
或者说,在关于约法沙安危这件事上,他们三个人都是持相同态度。
只是临殊顾虑的更多。
“我没办法现在给你答复。”
临殊抽开椅子起身,尤利西斯并不逼迫,只坐在原位目送他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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