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颂风实在太温柔,以至于根本不会和他无话可说,不管是音乐骑射,或是品酒甜点,他那谈天说地无所不知的风度,总能碾压江安遇一头。
薛颂风指着不远处精致的淡蓝色双层蛋糕,“你不尝尝,我听说是小遇亲手做的。”
裴应声看着他身边空下来的位置,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平白多了几分难言的压迫感。
“怎么是你。”
“几年没联系,也不至于这么生分,你不欢迎也来不及了,”薛颂风脸上荡着得体的笑意,为他在人群里寻找着江安遇的身影,还不忘调侃,“他那个时候年纪小,你不上心,现在成年了,你倒是看的紧。”
“你最好离他远点。”
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裴应声不想揣摩,也懒得猜,擦着他的肩直直走过。
薛颂风神色如常,也只是笑笑,腾出条路让他走。
片刻后,裴应声目光聚焦在最角落里的身影上,江安遇一脸挫败地坐在高脚凳上,被一个陌生男孩喋喋不休地搭着话。
他脚下一顿,站在原地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和江安遇说话的男生,他忽然想起江安遇曾经提过的好朋友,藏在眼镜下的眸子不可查地暗了几个度。
跟在他身后的薛颂风瞬间察觉到气压的凛冽,识趣地后退几步。
男人悄无声息走过来的时候,生人勿进的气息收敛的一干二净,和刚才的阴鸷仿佛判若两人。以至于赵一究愣了半晌,然后在裴应声和江安遇居然认识的极度震惊之中默默扣上了自己微微袒露的领口。
江安遇扭头,整个人以可见的速度明亮起来,仿佛之前两个人从没闹过别扭一样。
他从凳子上跳下来,在扑进裴应声怀里之前,生生克制住了自己的举动,在无数双眼睛的盯梢下,他兴奋地站在原地,恭敬地喊了一声。
“前前辈。”
看样子是能说话了,裴应声想。
“毕业快乐。”
他是在太乖了,看着裴应声的时候,连带着眼睛里的光,也像天上的星星,熠熠生辉。
裴应声揉揉他的脑袋,然后忍不住皱眉。
面前的小孩以可见的速度瘦了,搁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可连帽衫下,脖颈上的锁骨却突兀的明显。
静默片刻,他从兜里拿出药,给江安遇塞进兜里。
江安遇认得那些药,和之前医生给他开的药,是一样的。
“没好好吃饭?”裴应声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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