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究忽然意识到, 那张纸条是秦墨留给他的。就连书页的夹层, 也是江安遇最喜欢的C大调前奏曲, 即使被调走,他也担心江安遇被欺负。
看着江安遇仔细的举动,赵一究莫名觉得心酸。江安遇这些天背着他给秦墨发消息, 打电话,对面都没有回。
江安遇大概是觉得,这张纸,是秦墨留给他最后的东西了。
“是秦教授送的吗?”
不知道为什么,赵一究突然觉得有点难以言喻的酸涩。
他不是江安遇, 每天光是被秦墨折磨着, 他就喘不过气,倒也不是真的烦秦墨,就是看着身边叠完纸条又翻着书页好像在找什么的江安遇。他想,毕竟和秦墨成为师兄弟十几年的人, 不是他。
“小遇,”赵一究制止了他继续翻书页的举动, “别找了,你这样一页一页地翻书,翻到什么时候去了?”
赵一究心里明白,哪管已经上了好几周的课, 哪管江安遇一上课就朝着讲台鞠躬, 可是他知道,那是做给秦墨的。
江安遇到现在, 似乎也没法接受秦墨已经不再教他的事实。
下课时,赵一究约着江安遇去吃饭,俩人刚出教室,那本被江安遇翻来翻去地音乐书就被人借走了。
江安遇前脚刚踩进餐厅,后脚就有人给他打电话。
是个陌生来电,他又转身出去。
“喂,请问您是江先生吗?”那边听起来像是某奢侈品店的推销。
江安遇点头,又想到那边听不见,于是声音小小的‘嗯’一声。
“是这样的,四个月前,您在我们店里订购过一对婚戒,您还记得吗?”
“嗯。”
那边又说,“当时您在我们这里有一笔尾款没有付,我们这里的另一只婚戒也刚好缺货,所以您当时只拿走了一只婚戒,现在想问问您,您那款婚戒的另一只,我们这里有货了,请问您还要吗?”
她提起那只婚戒,江安遇忽然想起那天,他在《临界爱人》的颁奖典礼上,送给裴应声的那个木雕,还有那半句,他没有说完的话。
--“里面我”藏了婚戒,是送给你的。他还想说,还有另一半,等他再多接一些工作,攒够了钱,他就能买回来了。
可是后来裴应声在没提过那件事,江安遇苦笑,裴应声大概也没发现里面他藏了一只戒指。
“先生,您这边听得到吗?”
“不要,”江安遇鼻尖一酸,抬头,想把眼泪憋回去,然而于事无补,他一抹眼角即将溢出来的泪珠,“不,要了。”
“这个跟您那个是一对,您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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