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不喜欢,我。”
江安遇看着他,神色里满是无助和抗拒, 他知道老爷子来的意图, 但他不想重蹈覆辙。
他太了解裴应声。
裴应声做事总是不择手段, 他没有和裴应声回去,没有让裴应声满足,他总会想出更多的办法来。
江安遇这样的反应显然也在老爷子的料想之中, 想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孙子,他到底还是叹了一口气,“小遇,我知道他做事不择生冷,可”
“我今天派小霍去把他保释出来, 这混账居然谁也不见, 铁了心把看守所当自己老巢了咳咳咳!”
老爷子说着,猛烈地咳嗽起来,江安遇慌忙替他顺气。
“咱们裴家家大业大,只有应声一个能做了主, ”老爷子紧紧握着他的手不肯放,“你也知道他是个演员, 今天这一出,算是断了他的前程,那我自然管不着。可是咱们裴家的股票一跌再跌,这么多年的传承, 不能断在应声手上, 哪怕你去说一说这混账也好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江安遇紧紧皱着眉, 看着苍颜白发的老人,拒绝的话在嘴边愣是说不出口。
可是他哪里劝的动,在他这里,从来都是裴应声说一不二。
兜里的震动来的突然。江安遇低头,是不知名来电,莫名的心慌袭上心头,他给老爷子说了一色,走出房间。
“江安遇!”
那人的声音在安静的楼道里回响着,“你把秦墨弄到哪里去了!为什么昨天还好好地在床上躺着,今天人就不见了!”
“你是不是真的要害死他才安心!”
“他已经昏迷这么久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能放过他!”
江安遇一愣,眼睫轻颤,紧接着鼻尖一酸,他万万没想到是师兄不见了。
“我,没有”他的话还没说完,忽然想起这两天癫狂异常的裴应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隐隐有了猜测。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成拳头,手腕里侧的青筋勃起,撑起那道骇人的伤疤。
“秦,爷爷,”江安遇同他解释,小青年无力倚靠着墙,一字一句说地小心翼翼,“我,把,师兄,带回来。你别,生气”
“别叫他师兄!我们秦家担不起你这一声!”
‘嘟’的一声,利落挂断。然而楼道里却还响着秦老爷子的那句话。
别叫他师兄。
是了。
很早的时候,秦爷爷就说过,秦墨已经不是他的师兄了。
江安遇低头,擦干眼泪,收拾好情绪,同太爷爷说他愿意去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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