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裴应声”
‘裴应声’这三个字在心里沉寂了太久,被宋清沅这么一提起来,江安遇还觉得有些恍惚。
手里攥着的勺子被他捏的作响,沉默片刻,江安遇艰难地咽下嘴里的粥,平静地看着他,“是。我,被他,包养过。”
这样的话太过羞耻,然而这话说过太多遍,江安遇已经不知道该掺杂着什么样的情绪去把这句话说出来,于是选择了最平静的一种方式。
他先前不想让宋清沅发他的照片,就是怕有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可后来一想,客观存在的事实,就算别人不说,有一天宋清沅也会想到。
宋清沅约莫会看不起他。
两个人沉默的时候,门口传来门铃声。
江安遇正要起身,宋清沅忽然按住他,“小遇,是人都会犯错。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你会和你的师兄秦墨一样,成为声名显赫的大钢琴家。”
眼眶忽然一热,江安遇不敢抬头,目光落在手腕的伤痕处,已经很久没人跟他说过:小遇,你以后会和你师兄一样,是很厉害的大钢琴家。
“如果是裴应声,就藏起来好吗,叔叔不会让他带你走的。”
江安遇点头。
宋清沅一开门,门口的戚放看见他,脸色算不上很好,只是往里面走,与当初裴应声的作风无不相似,“小崽呢?”
“我带他去看秦墨。”
听见秦墨的名字,江安遇连眼睛都微微泛着亮光。他倏然从凳子上起身,跑到戚放面前,着急又欣喜,说不出话,只好给他比划着手语。
【我去换衣服,再拿些衣服过去,我陪师兄。】
“你住哪?”戚放擒着他后颈,“过去看看就行了,过段时间又不是不给你看,你又不是医生,看得懂心电图?”
江安遇哪管这些,他就要天天守在师兄面前,不会再给裴应声任何的可乘之机。
江安遇提着行李箱,到医院的时候,门口堵了许多小孩,围着一只发传单的轻松熊玩偶闹个不停,他左右躲闪着,周围的家长见他脾气好,也任着熊孩子欺负。
然而从江安遇一进来,他动作一顿,目光落在江安遇身上,再也没有动过。原本灵敏地躲闪,这会看上去倒是笨拙地不像话,任凭那群小孩左右推搡着,手里的传单被小孩子们抢的到处都是。
一时间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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