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变了主意。
胡春漫回国可能真的不为鼎润的管理问题,这是好事。但想起这两个月老胡的种种异动,另一片阴云浮上心头。
最好别是我想的那样。
把人送到家里是中午十二点。
我问小米,需不需要把他送回家。他却摆手,说他要和我一起回律所,昨天还有工作没处理完,需要扫尾。
过去的几个小时里我身心俱疲,开回鼎润楼下时,眼睛都开始冒金花。我让小米先下车,然后头昏脑胀的给裴雁来去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y……”
哦,对。他还在飞机上,十二个小时后才落地。
于是我发了条短信过去,告诉他,车我已经停回律所,钥匙待会儿就送回他桌上。
信息发送成功。
但我心里清楚,我们之间已经闹到这个地步,他不会再回复。
后座上遗落一枚矿泉水瓶盖,我猜是小男孩玩儿完不小心丢下的。
我打开车里的柜子,想找到垃圾收纳袋一起清理掉。但垃圾袋没找到。储物柜里只放着瓶香水。
黑色的正方体玻璃瓶。
“直达天堂”就安静地立在眼前。只有一瞬间,我却想了很多。
好的坏的,心动的难堪的,从初遇那天算起四千五百多天,我以为只有我在抗拒洪流,裹足不前。
裴雁来呢?
长久地注视着“Stagt t eaven”,它对我说,他走出太远,可地球是个圆。
很荒谬的奢望,我觉得自己有点滑稽。
车窗突然又被敲响,声音不大,我偏过头,居然是小米去而复返。
我从过去抽身,把柜子关得严丝合缝后,摇下车窗,问他:“怎么回来了?”
小米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嗯…林助,我刚刚去便利店买了三明治和饭团,你…你看看想吃哪个?”
“……”早上只喝了一杯冰拿铁,诚实地讲,胃在返酸,我确实饿了。
下了车,我把车上锁。因为印象里小米经常抱着三明治啃,所以顺手拿起奥尔良鸡排的饭团。
微波炉加热过的,饭团包装下面还贴心地垫着几张纸巾。用纸巾包着饭团,手不会被烫到。除了这些,一人还有一枚溏心蛋,一盒甜口谷物牛奶。
小米眯着眼,腼腆地笑:“林哥,这…这次算我请你。”
我很快反应过来,他大抵是想还之前请他吃米线的人情。
体贴,细心,好脾气。
我叹了口气,最后那点不尴不尬的偏见也被我抛之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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