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雁无奈,就这么被他抓着,过了几分钟妥协般在床头坐下。常湛立刻如找到光源的枝桠,四肢都往这边伸展来,贪婪地搂紧他的腰。
“……”
算了,他一个医生跟病人计较什么。
林书雁就这么保持着这个动作坐了大半个小时。可能是退热贴开始起作用,常湛身上没那么抖了,也不再说胡话,枕着手臂渐渐睡着。
林书雁起身甩甩压麻的胳膊,想起那天常湛醉酒,也是这样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胡话,没一个字能当真。
月挂半空,常湛总算睡了个踏实觉,醒来体温退到了三十七度八,不仅不冷,身上还发了汗。
这次不是喝酒,没断片,他迷迷糊糊记得点睡前的事,记得是怎么给林书雁开的门,是如何抱紧了他的腰。
可在客厅转了一圈,常湛没看见半个人影,是人走了还是他做梦了?
他正要找手机给林书雁发消息,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
林书雁提着两个打包盒开门进来:“醒了?”
常湛人烧糊涂了,半天反应不过来:“嗯,你怎么有钥匙?”
“桌上拿的。”林书雁把刚买回来的饭放下,“烧退了吗?”
常湛觉得没有,上前两步故意说:“你摸摸。”
看他精神比刚才好了许多,就知道不严重了。不过林书雁还是上前探了下,仍旧有点烧,但不烫。
“先吃点东西吧。”
常湛一天没吃饭,烧退了胃口自然也好了,傍晚点的外卖还在桌上放着,一份凉透的番茄牛腩泡饭,被他随手扔进了垃圾桶,换成了热腾腾的米线。
他心里一暖:“林医生,谢谢你来看我。”
“我是医生。”林书雁拆筷子,顺便把他那双也给拆了,“发高烧还开着空调睡觉,没直接帮你叫救护车就不错了。”
“我没关空调?难怪那么冷。”
空调是昨晚开的,常湛在房间呆久了,没觉出来冷。再后来就烧懵了,更忘了空调还开着。
林书雁边吃边叮嘱:“饭后再吃一粒退烧药,感冒好之前别开空调了,出点汗对你身体好。”
常湛把他的话走了一遍耳朵,也不知记没记住,吸着鼻子问:“我这次是不是病挺严重的,要是吃完药还退不了烧呢?”
“附近有诊所,烧退不了就去挂两瓶点滴。”
常湛抬眼望向他,心中忐忑:“你能陪着我吗?”
“不能。”
这自然是不行,林书雁不像他闲人一个,今天能过来看他已经是例外。看了眼手表,快十点了,他站起身,收拾好自己的垃圾要走。
常湛不肯退让:“你要走了?那谁照顾我啊,万一我再烧起来怎么办?”
林书雁说:“找你朋友,或者打急救电话。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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