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定以为他回心转意,要把常湛的东西拿回去,小小失望了下,冲他挥挥手:“嗯,林医生再见。”
林书雁目送他离开。
他和常湛没有共同好友,也没有共同的交际圈,苏定和钟闻他们平时联系得也不多,苏定能来看他,他还是很感激。
东西已经收拾得差不多,房东这两天就会过来收房,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房间,林书雁才感觉到怅然若失。
房间里属于他的东西竟然这样少,除去苏定带走的那几个箱子,居然不剩什么。
仅仅半年,常湛就强势地侵入他的生活,一点一滴,无孔不入,以至于忽然抽离,整个人是这样的空落,无所依靠。
林书雁坐在沙发上,盯着一处,牛奶乖乖趴在脚边,一人一狗仿佛在等着什么,又不知在等什么。
这段时间他忙工作的交接,忙着投新工作,四处看新房子,许久没有停下脚,被生活的零碎填满了。
他不敢停下来,不敢让自己有时间去想其他事。
但现在,当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在他和常湛一起生活过的房子里,他不得不去面对。
坐了一会儿,他实在不习惯这种空荡的失落,决定找部电影来看,就像遇到常湛之前那样。
可下意识去找遥控器打开投影仪时,才猛然想起来原来投影仪也是常湛的,已经躺在刚才的箱子里,和其他相关的回忆一起远去了。
林书雁在沙发上躺下来,沙发不够一个成人的长度,他只好半蜷缩着,很难想象比他还要高几厘米的常湛是怎么经常躺在上面休息的。
一闲下来,他的慢性病就开始发作。
开始是微微有些痒痛的,像昆虫爬过。而它们身上似乎带着硫酸,或某种剧毒,渐渐地那些地方开始慢慢腐蚀溶化,浇开他的皮肉,侵蚀他的血骨。
接着胸口沉闷,像被一把无形的手术刀剖开,血淋淋的在心口处剜下一块肉。
肋骨也跟着断裂,呼吸都带着血腥味,让他整个人不敢动弹,只能勉强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躺着,缓慢地呼吸,感受着灵魂一寸寸剥离身体,再被痛意拉扯回来,如此反反复复。
林书雁想,分手的后遗症可能比他想象得还要严重。
房东没多久就过来收了房,按照合同退给了他一个月租金,林书雁东西不多,家具都是房东的,就没叫搬家公司,只叫了辆出租车。
有高伟呈的推荐信,加上在学历和在三甲医院实习的经历,新的求职并不困难,他很快就接到了仁德的入职通知。
仁德在本市有两家院区,他入职的是稍偏一点的新院区,在临近开发区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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