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知猜这个外国人大概是知道盛绥的爱好，才会把 “男孩” 两个字讲得那么暧昧。
盛绥收回手，保持着礼貌又疏离的微笑，却没有把季维知介绍给他的意思。
al 吃了个瘪，失落地说：“我知道了。这就是你说的‘家里小孩’吧？”
盛绥在 X 国读书时跟 al 同班。因为这个人有一半泊城血液，所以盛绥跟他交流更多一点。
彼时盛绥在班里就好像一个异类，成天不在学校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会说洋文。al 算是他唯一说得上话的外籍同学，原因无他，就因为 al 化学很好，盛绥有听不懂的问题就会问他。
al 家里跟泊城有生意往来。他加入 X 国联会后，作为联合会长跟盛权分庭抗礼。
但 al 跟盛绥的关系也就止步于一年同窗。他只知道盛绥总给 “家里小孩” 写信，甚至省吃俭用，把留下的生活费往泊城寄。当时还觉得奇怪，总问这小孩是什么人，值得这么上心。
小孩本人一直没出声，表情不好看。
盛绥意识到这一点，开始旁敲侧击地逐客：“al，你再多浪费一点时间，电影就快散场了。”
“无所谓，我不喜欢卓别林。”al 不太有眼力见，竟然搬了个凳子坐盛绥旁边，“比起电影，我觉得你会对我们的商会更感兴趣。”
听到这个名词，季维知立刻绷直了身体。他意识到 al 是 X 国联会那边派来的说客，或许已经在别的场合找过盛绥多次。
“你们那是 X 国联会。” 盛绥固执地纠正，好像这样就可以跟他们划清界限。
“不管是什么吧，反正你知道的，我们很需要桐油。”al 说，“只要你愿意加入联会，我们会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盛绥打着太极，“谢谢，我暂时什么都不缺。”
季维知暂时松了口气。看来盛绥确实不容易被说动，那他就放心了。
没想到，al 竟然搬出同窗情份来劝：“San，你是咱们班留学生里最用功的，当初你就对化工很感兴趣，总去我宿舍找我要笔记。我的导师刚得到一批最前沿的研究资料，我把它无偿送你怎么样？”
季维知来气了，委屈巴巴地拽了拽盛绥的手袖，等对面转过头，才低声问道：“你俩关系很好吗？”
“一般，但安贤正在谈判阶段，我不能撕破脸。” 盛绥知道 al 听不懂中文，所以没压音量。
这句话被对面听去了。
“你们在说什么？”al 好奇。
盛绥恢复礼貌疏离的语气，用英语回复道：“小孩嫌咱俩吵到他看电影。我看，还是不要再聊下去比较好。”
al 愁眉苦脸，“不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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