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陆桐正在埋头研究病例,头也没抬。
季维知进来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桌前默了半天。
陆桐这才意识到屋里有人:“是你啊?快坐,别杵着。”
季维知道完谢,开门见山道:“陆医生,我想知道二爷的伤势到底怎么样。”
“不怎么样。”陆桐说话很快,也一针见血,“保守治疗,加上后期他尽力做训练,恢复使用功能应该不成问题。但如果他想归队……恐怕不行。”
就算过了体检那关,体测和日常训练也会对肩膀造成很大的负担。
季维知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他知道盛绥一直在为了新一期的招录在做准备,突然横生枝节,换谁心里都不好受。
“怎么……我记得之前不是说……”季维知开始语无伦次。
“之前是之前。”陆桐摇头,“要是没挨这刀狠的,我确实没那么反对他回去。但现在不是我反对的问题,是他显然不可能通过考核。”
季维知茫然地看着他。
陆桐叹着气说:“这回幸亏他来得早,不然,如果失血太多或是不幸感染,他的右手可能就废了!”
之前的肩袖断裂加上这回二次损伤,再怎么恢复都很难回到退伍前的水平。
季维知心尖儿上那点软肉早就被掐得又红紫,连着十指都在疼。
“我知道了,谢谢陆医生。”季维知在外人面前一直很坚强,哪怕现在也能保持该有的礼数,“我还想麻烦问下,他两年前的伤是怎么弄的?”
陆桐皱眉,“具体原因我不清楚,只知道那是枪伤。子弹碎片陆陆续续取了一年多,情况直到去年才稳定。”
“枪、枪伤……?”季维知的手在抖,他摁住自己,强装镇定,“谢谢,陆医生。”
季维知晕头转向的,想走,却看不到出口,眼前是白茫茫一片。
这么严重的事情,却从没听二爷提起过。
这是上回盛绥说的“家法”么?到底犯了什么大事竟要遭枪子?盛绥在想什么,他为什么不说?
现在差点废了半只手,盛绥……现在心理状态还好么……
季维知脑子里乱糟糟的,脚步飘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往哪走。
就这么拖着身子回到病房,他都没发现自己手上多了盒炸酱面。——情绪让他没法集中注意,可大脑却记得给盛绥买晚餐。
“二爷,我回来了。”
季维知见盛绥情绪不高,努力扬起笑容,冲他晃了晃手中的面。
“别忙了,你歇会。”
“没事,咱吃点东西吧?”
盛绥摇摇头,“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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